是纪年回来了。
他没穿外套，外
那么冷，就裹着那身家居服出去了，连条围巾都没有，冻得唇发白。他提了一大兜子东西，一件件往外收拾。
浅
，浅兰的包装纸。原来是卫生棉，
，夜用都有。“你看用哪种。要是不对，我重新买过。”他都不抬，说着又翻出盒黑糖来。
灵犀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那杯黑糖水在床悠悠冒热气，纪年则在到处找
，捣鼓刚买的电热水袋。
他长这么大没搞过这些，显得有点笨拙。
灵犀仰在床上。
也不知道他碰到什么，轻嘶了一声。
灵犀眼尖，看他虎
上有个小裂，正往外不急不予的渗着细珠。本想眼不见心不烦，忍了几秒没忍住，床柜的药箱翻开。
“过来。”她拍身边。
纪年莫名其妙。
她已经不说话了，只用目光示意他。
纪年跟只大狗似的过来坐好。
“怎么弄伤的？”
“不知道。”纪年乖得要命，伸出手来给她。眼
的，瞳孔近乎纯黑，汉
很少有这么黑的眼珠，像两簇跳动的
火。
灵犀耐心十足。
不去管他的灼热视线。
先用棉签一点点沾去半
的血珠，又攒了些消毒水抹匀，最后才撕开创贴的两边胶纸贴上。
明亮的灯光飞在她专注的脸上。
刹那间有点令恍惚，纪年仿佛被光芒灼伤，眼睛都忘了眨。
“不疼是不是？”
还在发呆，突然就听到她的问句。
“是不是不疼。”她把剩余的消毒水创可贴放进药箱，伸手搁回床柜。“擦药还笑成这样。”
“啊？我在笑吗？”他禁不住抱怨。
“你不在笑吗。”她抬眸。
纪年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唇角咧开，可不是在笑。
也不是故意笑的。
但就是忍不住，只觉得忍不住。
只要看到她，想起她，感受她，和她说话，哪怕是闻着她的气息，就有一种新鲜的喜悦。如春风中青
的香气，如夏季绿叶上清凉的雨水，无声无息，润泽心田。
“灵犀。”他的喉结动了动。
“？”
他目光软下来，隐藏着近乎迷茫的怜惜感。
“……”
“可以吻你吗？”
“可以吗？”贴创可贴的手微颤，轻轻覆来。
灵犀只觉得眼前暗下来。
像无意踩空了楼梯，心脏漏跳一拍。下一秒，一个蝶翼似的触碰停在了她额上。它凉凉的，软软的。那么不经意的扇过，让心中直发痒。
“灵犀，我喜欢你。好喜欢，快喜欢死了。”他贴近她的耳廓，声音细弱的快要听不见。“一直，一直都喜欢。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语言真是世间最真挚美好的东西。
一句喜欢你，就比其他似是而非来的暧昧直击心扉。
灵犀双目不能视物，只觉得一层不知名的微颤晕染开。“灵犀，我不想放手。别让我放手行不行？”
他撤去了遮住灵犀的手。
她的视线里，现出了那张俊秀年轻的面庞，目光逐渐迷离。“我和你说这些，吓到你了没。”
“……”
“囚禁你，限制你的身自由。灵犀，这周有过一次类似恨我的
绪吗？”他目光流连在她脸上，以视线为尺，轻吻每一寸他不可触碰的地方。
“刚才吻你，想推开吗？”
“呵。”他轻笑了一声。“连被你反感的价值都没有。我就是个路？朋友这种东西，双向的才叫朋友。可是，一直是我单方面在输出。哪天我厌倦了，不再找你，这段关系是不是就戛然而止。”
那笑法太自嘲了。
令心脏撕裂的疼痛，又像尖刀在五脏六腑搅。明明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还是强露出那样的笑容。
他总是埋怨灵犀对沉嘉树执迷不悟，可他自己何尝不是对灵犀执迷不悟？
表露出来的，对于藏在心底的，只是冰山一角。
已经不知道怎么诉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良久。
或许是几秒后。
“纪年。”微哑的
声在他耳畔响起。
淅淅索索的链条声音，温润的手自他眶下抚过。这个举措不亚于一道惊雷劈在顶，
开混沌，照亮了整个世界。
“你是在怪我吗？”怪她冷漠？可她并不是冷漠，她只是习惯沉默。流露出感，对于内敛寡言的她，是件很难的事。
不等他回答，冷淡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说你囚禁了我。可在我眼中，你没有。”
看吧。
就连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