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却没坐,而是对萧承安道:“殿下坐吧。”
“我?”萧承安有些疑惑,“小公爷,我……”
祝青臣道:“殿下坐吧,如今寺院中唯一的皇亲国戚只有殿下,须得殿下主事。”
若是祝青臣坐上去,他就真的变成臣贼子了。
“好吧。”萧承安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就坐下了。
他很信任小公爷,反正小公爷不会害他。
祝青臣拢着手,镇国公扶着刀,在他左右站好。
祝青臣淡淡道:“陛下志不清,康王殿下为陛下亲弟,康王殿下主事,诸位没意见吧?”
朝臣们都颔首称“可”,徐意和江显对视一眼,觉着康王软弱,又没什么主意,于是也同意了。
祝青臣微微颔首,抬手道:“诸位都坐。”
门外士兵进来四个,将软垫分发一下。
楚云扬也在康王下首摆上垫子,祝青臣和镇国公分坐两边。
徐意与江显坐在最前面,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祝青臣,
待所有都落座,祝青臣又道:“请诸位安心,镇国公已稳住局势。京城那边,有卫老将军与陈老御史,京城一片安宁,诸位大
的家眷也都安好。”
众都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尚且留守在京城的
家眷,不由地脸色一白。
祝青臣继续道:“昨夜之事,我已查明。”
所有屏住呼吸,不约而同地看向祝青臣。
其实所有都心知肚明,不可能有什么山匪。
但朝堂上的事就是这样。
现在祝青臣手里有兵,手里还捏着他们的家眷,那他说的就是对的。
许多已经打定主意,不论祝青臣说什么,都是对的。
就算祝青臣咬死了,刺客是山匪,他们也得点称是。
可是下一秒,祝青臣清清朗朗的声音传每个
耳中——
“行刺陛下之,确实不是山匪。”
“是是是……”
什么?
所有反应过来,都睁大了眼睛。
他这是承认了?
徐意和江显两个最为激动:“他承认了!他自己承认了!来
呐,英国公镇国公意图谋反,快快拿下!康王殿下,快下令吧!”
楚云扬也有些震惊,老师不是跟他说好的,说是山匪吗?
怎么现在说不是?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抽出刀,护在老师和父亲面前。
老师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闲杂等不许指手画脚!
祝青臣不慌不忙,端坐在位置上,回过,看着皇帝。
皇帝是清醒的,祝青臣让太医用银针扎在他的脑袋上,维持着他的意识,让他听得见殿中每个说的每一句话。
祝青臣定定地看着皇帝,怕他听不清,一字一顿道:“行刺之,不是山匪,而是——”
“而是被陛下强掳至此的寻常百姓。”
“什么?”
百官震惊,就连楚云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祝青臣。
皇帝猛地睁大了眼睛,忽然发起狂来,整个在床榻上不停地蠕动,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
又崩裂了。
他想掐住祝青臣的脖子、捂住祝青臣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