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喘不过气来。
殷予桑不愿再多说,撇开,避开了她的视线。
对毒物的恐惧让他不断冒汗,豆大的汗水顺着脖颈滑衣领。
恢复智的毒物越来越多,甚至有部分临时倒戈爬向姜时镜。
那条攀在柱子上的竹叶青终于探着蛇爬到青年的
上,冰凉的鳞片擦过他的脸颊,激起一层
皮疙瘩。
殷予桑蓦然颤了一下,有血珠从捏紧的拳里滴落,他闭了闭眼,依旧不敢动分毫,自小的恐惧让他非常清楚,自己只要动一下,这条蛇会立马咬上他的脖子。
“当年伺候你母亲的管事姑姑还活着,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她。”
出的话颤抖到不成调。
极度惴恐下,话语的真实几乎是百分之百,桑枝抿着唇,思忖着是否要相信他一次。
却蓦然瞧见长脚蜘蛛顺着重剑爬上了姜时镜的手臂,她来不及多想,立马拍落蜘蛛,吹响骨笛。
须臾间撤离了偏殿内所有毒物,最后一只蜈蚣从窗户爬出去后,笛音转沉持续了四五秒后停下。
殷予桑不放心地跳了段踢踏舞,拍打身上各处地方,又环顾了一圈周围,没再瞧见一只毒物,才缓缓松一气。
手心被指甲地嵌
,血
流出染红了整个手。
他掏出帕子,嫌弃地擦着被竹叶青爬过的地方,用力到皮肤发红。
姜时镜看向身侧沉默不语的少:“你打算放过他?”
桑枝垂下眼轻摇了摇,视线内是握着骨笛的手,指尖有厚度不一的茧。
原著中的桑婳如方婉说的那般明媚且骄傲,是中原武林畏惧的魔教妖,可她记忆里的桑婳沉默少言,时常被孤寂和颓丧笼罩。
好看的眼睛暗得连太阳的光都照不进去,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发呆中度过。
据她所知桑婳甚少会长时间离开蜀地,唯一一次便是杳无音讯的那半年,那么倒推时间,殷予桑当年不可能超过三岁,她不相信一个能拥有三岁前的记忆。
除非自小被灌输他的想法和记忆,这种洗脑式
作会让当事
慢慢
信不疑,然后在脑内形成虚假记忆,且真实到有场景和对话,变成所谓的幼年记忆。
自始至终恨她母亲的根本就不是殷予桑,而是给他灌输记忆的那。
桑枝抬起直视着青年:“带我去见你
中的管事姑姑。”
殷予桑扔掉染红的帕子,双手一摊,像极了跟父母要钱的逆子:“给钱,这是另外的价格。”
“你!”桑枝一气堵在心
,上不去下不来,“你别忘了方才自己说过的话。”
殷予桑慢悠悠道:“我只说告诉你当年的事以及送你俩去昆仑,可没说要带你去见管事姑姑。”
桑枝:“我不介意把毒物再重新招过来。”
殷予桑条件反地轻功飞至门
,冷笑道:“随便你,这座偏殿我不要了,一会儿就一把火烧了它,再推翻。”
桑枝气得胸上下起伏,她攥紧了手里的骨笛,方才就不该心软把毒物全撤了。
她忍着脾气,没好气道:“当年你几岁?”
殷予桑愣了下:“两岁。”
他回得很快没有一丝犹豫。
桑枝视线转向身侧的姜时镜,“你记得两岁时发生的所有事吗?”
少年摇了摇:“不记得。”
“我也不记得,别说两岁了,四岁前的我全部都不记得。”她看向胸有成竹的殷予桑,眸色明暗不清,“我不信从你嘴里出来的话。”
又或者说她不相信在殷予桑耳朵边洗脑的那。
空气安静了片刻,殿外的风吹得殷予桑衣袂翻飞,竖起的马尾在风中飘散,有几缕绕到了肩。
殷予桑沉默了片刻,他皱起眉:“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信或不信?”
桑枝一步步地往门走,拉近与他的距离,青年站在台阶上,迫使她仰
:“我要见管事姑姑。”
殷予桑:“你做梦。”
逆光下,桑枝看不清他的表,反而能清晰地听到他语气中的害怕:“你在害怕,为什么?”
没等他说话,她自顾自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怕从管事姑姑中得到的答案同你记忆里的不一样。”
殷予桑脸色沉:“揣测
心,你还太
了。”
桑枝无声地弯起唇角,幽幽道:“成年后三岁前的记忆会逐渐消失,你难道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记忆是假的?”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雨味从门外飘进来,混着压抑的气息。
桑枝又往前了一步,一只脚踏上台阶,嗓音染上若有若无的蛊惑:“哥哥,是谁在一遍遍地给你洗脑,怨恨母亲,。”
殷予桑恍惚了一瞬,狐狸眼里滑过困惑,转瞬即逝。
他张了张嘴,却卡着许久没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