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的事，心有余悸地同瞿苒苒说了一遍。
“如果不是刀宗设置的障碍，那便是其他蛰伏在山里的东西。”
瞿苒苒色凝重了几分：“按理来说，小组赛前会派专门的弟子巡视，确保不会出问题再进行，被淘汰的弟子，武功大多都一般，加上不提供饮食，一天下来会很疲惫，没有
力额外对付潜在的危险。”
她沉思了一番，严肃道：“你确定那里一定有危险的东西存在？”
桑枝沉默了片刻，火光在漆黑的瞳内絮絮跳动，她轻摇了下
：“我们没见到，所以我不能百分百的同你保证。”
但她相信动物敏锐的直觉，这是
类所无法办到的。
树枝燃烧炸开的声音在谭边此起彼伏，偶尔有银铃声响起，曹裘将烤好的鱼用小刀切开分给几，除了不用荤食的临济，连小飞鱼都有一块。
“它不吃熟食。”桑枝拒绝了给小飞鱼的那块鱼
。
正好谢华乐没有分到，她急切地盯着曹裘手里的鱼，咽了下
水：“给我，我还没分到。”
曹裘犹豫了下，见桑枝无奈点，把自己手里连着鱼尾
的鱼分给了谢华乐，自己则留下了原本要给小飞鱼的。
瞿苒苒捧着啃了两，忽然对桑枝说道：“等明
天亮，去一趟系着红飘带的地方，同守在哪里的刀宗弟子说下此事，让他们派排查，免得出事。”
桑枝挑着鱼刺应道：“嗯。”
子时一过，清泞潭陷
无边寂静，每个队伍会留下一个队员守夜，等到时间后再
换，临济和瞿苒苒队里的刀宗弟子一个守前半夜，一个守后半夜。
桑枝靠在小飞鱼的身上，在寂静无声的野外安然睡，燃的火堆熄灭后，寒风一阵阵像刀子般刮过，她在睡梦中被冻得瑟瑟发抖，整个像婴儿般蜷缩在斗篷里，连发都没露出一丝。
雾气逐渐从树林里蔓延到潭边，遮盖本就不明亮的月光，细微的窸窣声在雾气里隐隐约约响起，如夜半有偷偷摸摸地咀嚼食物。
轻到能被呼啸的寒风轻而易举地覆盖。
“啊——”
尖叫声蓦然打
宁静，所有皆被树林里剧烈的尖叫惊醒，慌
地坐起身，部分弟子下意识握住武器，迷茫地环顾着周围。
桑枝半睁开眼，掀开了些许斗篷帽子。
蓝的天色昏昏沉沉覆着一层还未彻底散开的暗灰。
冬季的天亮得很晚，桑枝迷迷糊糊地估算着时辰，大约卯正，三三五五的弟子相继站起身活动，瞿苒苒和郁金背靠背，睡得非常不踏实。
桑枝坐起身后，眼里被浓重的困倦覆盖，许久都没彻底清醒过来。
“这么早就打起来了？”郁金道，“他们也太卷了吧。”
下一瞬，又一道凄厉的尖叫突天际，震得堆积在树上的积雪扑扑往下落，几一刹那皆清醒了过来，桑枝与瞿苒苒对视了一眼，默契不够，没看懂对方的眼。
瞿苒苒试探道：“是不是你昨夜说的……”
话猛地被打断。
“不好，可能出事了。”守后半夜的刀宗弟子遽然站起身，运用轻功急匆匆的往山间跑。
一些胆大好的弟子也跟了上去，桑枝站起来快速活动了下酸痛的身体，然后拍醒小飞鱼，轻功跟在后面。
越接近尖叫位置，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就越重，几乎盖过积雪的凛冽，厚厚的雪地里拖拽出一条长的血线，零碎的血不规则地嵌雪里。
众顺着血路一路往南，扯烂的残肢越来越多，带着鲜红皮的发丝，失了血的大腿骨，覆着血丝的眼球，七零八碎地落在四处，洁白的积雪被血染得发暗，感官上的冲击犹如间炼狱。
桑枝见过这副惨烈的场景，边境村落被禁药袭击。
她一步步迈的格外沉重，那时的禁药面对的是手无缚
之力的村民，能造成大面积伤害，可徽启山里的全部都是常年习武的弟子，即便武力一般。
但也是每个门派挑细选来参赛的，拥有绝对的自保能力，怎么会……
“天呐，这是……野兽跑出来袭击？”郁金不可置信地捂住嘴，恐惧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怎么会这样。”
瞿苒苒色凝重：“你昨夜的猜测没有错，这座山里的确有不可控的危险存在，比赛期间若是弟子死伤大半，刀宗难辞其咎。”
桑枝听出了她话中的言外之意：“你是说有想借此引祸于刀宗？”
“不确定。”瞿苒苒扫视着落在雪地里的残肢，声音愈发沉重，“看伤不像是大型猛兽撕咬，况且这里散落的骨有很多，唯独少了，若是老虎狮子一类的动物，会连带骨一起吃掉。”
类的咬合力尚且还不能将骨完全咬碎，即使变成丧尸。
桑枝抿了抿唇，坦白道：“是禁药。”
瞿苒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