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没有刁难等等你,沈又容一一答了。老太太余下便不再问了,问得多了,难免有些探听王府之嫌。众
换了话题,说起些家务俗事,一时说起惠妃。老太太色淡淡,道:“不像个样子。”
杨氏道:“我先前就说那家姊妹俩太轻狂,如今弄出这样的事,那边姑太太还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
呢。”
李氏直言道:“依我说,这门亲戚,不认也罢,没得叫笑话。”
沈又容只在一边听,她们说的可比纪琢那三言两语详细多了。惠妃如何与皇帝见面,那翰林院编撰如何升了官,堂姑母家里如何轻狂,都说得惟妙惟肖,亲眼看见了似的。
沈又容吃着鲜枣,兴致勃勃地听。
这件事说罢,老太太忽又谈起淑太妃,道:“陛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登基近一年了,至今不肯给淑太妃封太后。”
沈又容问道:“不是说中秋之后就封么?”
“又不肯了,”杨氏道:“陛下不松,国公爷递上去的折子都留中了。”
沈又容沉吟片刻,道:“咱们家,出了一个贵妃,我又嫁了端王府,已是极其惹眼的了,这个时候硬是请陛下封太后,也不知是好是坏。”
老太太顿了顿,也觉得有些道理。齐国公府先前同陛下一派,现在投靠了端王,这会儿更应该撇清关系才是。
丫鬟端了茶,老太太摆手叫她们下去,一面看向沈又容,道:“这件事,你也问问端王的风,看是怎么个意思。太妃已经是宫中
一个长辈了,封不封太后,倒不大要紧。”
要紧的是沈又容,她一个摄政王妃,可比个太后有用。
沈又容笑了笑,颔首称是。
老太太这里坐了一会儿,外来
说,端王殿下来了,接沈又容去祠堂给先夫
磕
。
“去罢,”老太太道:“叫端王殿下去你院子里歇歇,过会儿请出来用个便饭。”
沈又容称是,出了这边,与纪琢一道去了祠堂,后又去了沈又容的院子。
院门还是当初纪琢给题的字。
“你还真的挂上了。”纪琢负着手,看着门匾额上的字。
“你既给我写了,不挂上岂不可惜?”
纪琢含笑看着她,“你待在这院子里,每次从这匾额下
进出,可会想到我?”
何止,有时候沈又容简直觉得这门就站了一个纪琢一样。
“才不会呢,”沈又容故意道:“我都快忘了是谁写的了。”
纪琢便笑了,笑声爽朗清越,他拥着沈又容一起进了院子。院子收拾地十分净规整,院中一棵皂荚树,树下安放着秋千。
“这棵皂荚树与东斋的皂荚树是同一年栽下的,至今总有百十年了。”沈又容道。
纪琢道:“这才是你我,缘分早定。”
沈又容还没进屋,先在外秋千上坐下了,慢慢地晃着,即使满
珠翠,锦衣华服,也掩不住她小姑娘的
态。
纪琢看着她,几乎能看见她无忧无虑的少时光。
“你喜欢秋千?”纪琢站到她身后,一手推着秋千,一手护着她的后背。
沈又容点。
“既如此,正院里也给你弄个秋千好了。”
沈又容嗔了他一眼,“正院里来
往,谁有心思在那里玩秋千呢?”
“那就安置在后花园里,”纪琢道:“王府的花园风景也不错。”
沈又容笑了,她从秋千上下来,道:“走了,进屋去,外有些凉。”
屋子里还保持着沈又容离开时的模样,桌椅床榻一应没有动。纪琢在屋子里转悠,沈又容的闺房掩在重门之中,透露着她儿家独有的巧思。明间里挂了“风晴雨雪”四轴画卷,博古架上摆着
编成的小花篮,镶牙边的丝绢扇,鎏金小仙鹤,白玉雕的红眼睛兔子,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不胜枚举。
往里走,是榻间。南窗下一张花梨罗汉榻,榻上放了三个芍药花枕,两边的高几上摆着炉瓶三事,窗棂上放了一排琉璃小
儿,阳光一照,五颜六色的。墙上挂着燕子风筝,窗户边上挂着枫树叶子穿成的串子。
纪琢找到了一个檀木箱子,打开来,里全都是沈又容练的字。一张张大字卷好了放在箱子里,快要合不下了。
纪琢忽然看向沈又容,道:“我还记得你以前是染指甲的,赭红色的蔻丹,衬得你的手指修长白皙,十分漂亮。”
第55章
纪琢一句话,叫沈又容记了一整天。
傍晚回到王府,纪琢被前的事
绊住了脚。沈又容回到屋子里,丫鬟捧了热水来,杜鹃摘下沈又容手上的手镯戒指,伺候她洗了手,换了身上的衣裳。
沈又容倚着迎枕上,歪坐在榻上,小丫鬟拿了美捶来给沈又容捶腿。画眉捧了茶,沈又容端起茶抿了
,这才算疏散了一天的疲累。
“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