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船上。
想到这里,姜亦棠忽然意识到,前世即使她死了,尚书府也在谢玉照那里讨不了好。
姜亦棠微言轻,回来后虽一直没有动作,但对姜昃旼和姜霜鸢的恨意不减半分,现在想到前世尚书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直闷在胸
的
绪才颇松快了点。
姜亦棠回,不再去想前世的种种。
她拿过一旁被搁置的绣帕,将丝线穿过针眼,青粟瞥见,纳闷:
“姑娘不是要给老夫纳鞋吗,老夫
的寿辰就快到了,姑娘再不准备,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姜亦棠低垂眼睑:
“我身子不适,你替我做吧。”
青粟惊疑地“啊”了声。
姜亦棠看见了青粟的,但什么都没有解释。
前世,她在这府中如履薄冰,为讨老夫欢心,每年老夫
寿辰的贺礼都是亲手准备,从不假借
手。
而现在,姜亦棠忽然醒悟。
在这尚书府中,再真心都无用,只有自身有价值时,才能得那些看重。
她在府中只能领微薄的月银,偶尔得的几块布料也不被她们看在眼中,她辛辛苦苦赶出来的物件,许是还会被嫌弃粗糙,至少她不曾见过祖母穿过她送去的鞋子。
既然如此,她何必费心?
青粟虽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而且,姑娘近来身子不好,加上还要去照顾嵩榕院那位,本就不易,她也心疼姑娘,想替姑娘分担些许。
*****
翌,姜亦棠醒得很早。
不到辰时,姜亦棠就收拾好,带着青粟往荣纷院去了。
荣纷院门前的看门婢对姜亦棠屈膝行礼,恭敬道:
“老夫还未起身,三姑娘且稍等片刻。”
姜亦棠轻声应好,进了荣纷院,站在院子中等待。
本朝重孝,荣纷院的布置风景都是极好的,堆砌而成的假山,被围绕建成池塘,其中还可见金鱼摇摆的尾,绕院而成的游廊,可遮风挡雨,帘前有婢
看守,游廊下也站着婢
,皆是垂
不语。
尚书府中下的规矩一贯都是好的,尤其是这荣纷院。
所以,除去故意的针对,姜亦棠在府中很少遇到恶欺主的事
,但相较于其余主子,府中对她看轻是在所难免的事
。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荣纷院响起一阵脚步声,来嘟囔着什么,带着些许的烦躁和不满。
未见其,姜亦棠也猜到了来
是谁。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婢们的声音:
“二姑娘。”
姜亦棠稍偏,恰好见姜霜鸢带着风铃进来,一见到她,姜霜鸢就皱起眉
。
从昨就没一件顺心事,今
又见到讨厌的
,姜霜鸢的心
不由得又差了点。
姜亦棠只当没有看见,她垂掩住
绪,和往常一样,低
喊了声:
“二姐。”
姜霜鸢顾及这几府中气氛不对,冷哼了声,没搭理她。
姜亦棠乐得如此。
下一个来的姜玵妢,她也是府中庶,生母是董姨娘,但和姜亦棠不同,她生母尚在,且董姨娘家中从商,每年董家孝敬尚书府不少,哪怕只用银钱打点,也足够姜玵妢母
在府中活得自在。
很快,渐渐到齐,除却早朝未归的姜昃旼父子三
和姜谙茯。
昨丘荣公主府就送了请帖进府,邀了姜谙茯一同出游。
姜玵妢刚到,见院子中站着的两,脸色就僵了下。
她自问来得很早,结果不如姜亦棠也就罢了,那是个谨小慎微的,在府中一贯如此作态,但她居然还没有姜霜鸢来得早?
姜玵妢心中泛起嘀咕,她不着痕迹地凑近姜亦棠:
“三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亦棠觑了她一眼,垂,轻声:“我刚到两刻钟。”
她声音太小,姜玵妢差点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姜玵妢嘴角倏然一抽。
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