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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风骨科】猎火(1v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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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一碗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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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过脑,脱便出,一对上他骤然扫来的目光,寒芒似的眼定定看她,令舒窈立马顿住,她握一下筷子,他阿母不是楼凤么…?

“她从前是个厨娘,烧得一手好菜,天南地北的食客都夸好吃。”李行声音很轻,谈及母亲时,那锋利如刀的眉弓,藏着冷霜的眼底,仿佛寸寸柔软,点点融化。

他像是陷回忆中,声音似一杯水,平平淡淡:“阿妈以前很凶,常常和街坊邻居吵架,都说她母夜叉一个,可他们不知道,阿妈其实很温柔,她会教我做菜,每一道菜切片还是切丁更进味,汤要多少火候炖得香,菜放多少盐才下饭,沿海吃鲜,内陆喜吃辣,南甜北咸,不同食几分烫几分凉,她都会说的很仔细。”

“那为什么…?”舒窈忍不住问。

既然有一门手艺,自力更生,又何必做卖身之举。

可大小姐还是天真不谓世事啊,一句话诠释“何不食糜。”

上绝路的哪有那么多选择。

他睫毛轻颤,低声感慨:“孤儿寡母,世道艰难。”

八个字,道尽千万辛酸泪。

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说一段与他无关的旁过往。

舒窈下意识握紧筷子,又听李行道:“阿妈自跟龙叔后,从没过个安生子,后来两散了,她一养我……付不出房租学杂费。”

艰苦岁月,昨昔犹在,往梦魇般的画面漂浮眼前,实在难忘,难忘他下学推门而,一个赤条条白花花的压在阿母身上,男粗喘长吟,他疯了似的扑上去,把那一把推开,那一身肥腻腻的像水波晃

他认识,隔壁周屠夫,一身猪油,臭气熏天。

他从厨房拿出一把刀,红着眼喊他那滚。

却听那咧一烟熏火燎的黄牙,肮脏下流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拿手摸他脸,说他生得俊俏,像他骚婊子娘,长大也能做个白面书生,一撅就拿钱。

他又冲李行啐一唾沫,脸上笑,满嘴恶心话:“不过就是婊子生的玩意,连孩子阿爸都不知是谁,说不准在红港便是个千上万齐的烂,回来这里摆起三贞九烈?小朋友知不知做做上瘾只认不认呐,一个贱货骚婊子还碰不得?毛都没长齐拿把刀吓唬谁,识相就滚开,这婊子还等着我上——”

“闭嘴!不准这么说我阿母!”李行拦在阿母身前,眼狠:“给我滚。”

“不准说?一个烂货贱婊子哪里说不得——”那抬手就要打向李行,阿母一下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别打阿行,他年纪小不懂事——”

话音未落,便被周屠夫一脚生生踹开:“等我教训了这个小兔崽子,再来弄死你。”

“不准打我阿妈!”李行眼底腥红,如山火发,抡着刀就往上砍,猝不及防,那颈间一下见血。

李行小小一个,薄薄一张皮,瘦得脱了相,也不知从哪根筋脉里钻出来的力气,将那肥猪死死压在身下,眼睛一眨不眨,一刀挥一刀落。

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已是一团烂,一滩血水。

他丢下刀,丢了魂儿坐在地上,回杀,原是这种滋味,他又咧嘴笑开,唇边脸颊尽被血染红,疯了般举刀砍下,剁得都碎了。

才回看一眼吓傻的阿母,擦尽脸上血,笑着喊一声:“阿妈,再没有能欺——”

掌清清脆脆落他脸上,阿母一声声嘶吼嚎:“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杀了!”

“是他先欺负你…”

“他欺负我又如何,我苦点又怎么,还不是为了你将来打算,现在一切都没了……”

“可他衰仔一个根本配不上阿妈——”

“世上男都是这样又贱又坏!个个都是背信弃义的烂,你又何必在乎谁好谁坏?子能过一天是一天,总好过你念不上书,和我一样识不了字,辩不清,落到这样光景……”

都是为他。

李行没有吭声,呆呆愣愣,有泪从眼角淌下。

那天夕阳晚落,一片血泊中,阿母搂着他嚎啕大哭。

“阿行…阿行,以后可怎么办?”

然后呢——

毁尸灭迹,躲避抓捕。

阿母带他远走,搬九龙城寨,不敢抛露面,生怕差佬上门,将李行带走,只能窝居唐楼,做个可上的楼凤。

原来原来,他才是害母亲流落如此的罪魁祸首。

他得杀多少,才能和阿母过上吃饱饭睡好觉的子。

长长一声叹,叹世道何其不公,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

李行再未有后话,舒窈面上火辣辣。

她难说心感受,这些事分明与她无,她为何会心中酸涩,好似是她做错什么。

舒窈心如麻,她再听不下去,放下筷子,落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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