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又看,不释手的,扔了多可惜,拿出去总有书画贩子能出个好价钱。”
“你看看。这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谢老先生哼了哼。
舒沅不禁莞尔。谢老先生闲下来总往山里钻,去看些不同寻常的风景,有青枣跟着,想来很是热闹。
“近来稀的事当真不少。沈彻那小子跑到我这儿来,居然是要认真读些书了。”谢老先生靠在椅中,说话时抬手锤了锤手臂。
“青枣先前跟我提了一句,说你在湖边丢了个玉佩,是大长公主那边赏花宴会上丢的?”
舒沅点。
谢老先生看她一眼,眉心微皱:“还没找回来。是掉进湖里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舒沅也不着急,气定闲地喝了茶水,只道:“那玉佩在湖底待着,反正也跑不了。明年清淤时派
盯着就是。”
大长公主养了两条来历不凡的大鲤鱼在湖中,惜得紧。岸边的桃花盛开时可随意攀折,但要下水玩乐是决不允许的。大长公主和夫婿镇国公还曾为了这两条鱼大吵大闹了一场,闹得
尽皆知。
进璋书院这边的学子自然如履薄冰,无事时绝不到湖边去。
舒沅作为大长公主关照有加的晚辈,自然也知道这个禁忌。
曾有两位年轻公子不慎掉湖中,一身狼狈地爬上岸来,被大长公主撞上,翌
就被家中长辈带到大长公主跟前赔礼道歉。
谢老先生叹息:“大长公主哪里是看重那两条鱼。”话罢,敛了,又问道,“你向来仔细,怎么就把玉佩落在那处了?”
这事还与周淑尤有关。
大半年前大长公主于春设宴,延请京中名门贵族的公子小姐登门赏花。
周淑尤走错路,险些跌水中,舒沅那
在湖边闲逛,正好看见,便拉了她一把。片刻后,舒沅发现玉佩不在身上,就沿湖找起来。
不多时方苓带着丫鬟寻过。方苓狐疑地打量她,似是怀疑她这病秧子模样,出不了多大力气。
周淑尤缓过来,几位侍婢见她衣衫沾染脏污,便色紧张地请她回去更衣。婢自然也问了舒沅。
舒沅只是裙角脏了点,便摇摇:“你们先回去吧。我东西丢了,在附近再找找。”
周淑尤问她丢的是何物。舒沅只好如实作答。
听到她的回答,周淑尤抿唇不语。
方苓当下便道:“你今真带出门了?我们怎么没看到。该不会是你讹
的吧?”说完便拉着周淑尤走了。
后来春桃沿着小路来回走了几遍也没看见。楚宜也带了丫鬟帮着四处去找,也没消息。
那玉佩是太后亲赐,也没有胆子把此物昧下来。舒沅只等着一年一次清理湖底的
子去找。
但今年那时候,父亲重伤的讯息传京中,舒沅整颗心都牵挂在那上面,哪还管得上什么玉佩,便就此错过了时机。
玉佩不在手里。事发时四下无,
证物证都没有,舒沅再解释也无济于事,因而也不去管方苓说的那些闲言碎语。
现下面对谢老先生的问询,舒沅只道:“那天是我疏忽了。”
谢老先生看了她一会儿,也没说别的,好半晌才缓缓松开眉。
谈话间,青枣捏着青花小瓷瓶进来,还当着舒沅的面倒过来摇了摇,里面空空,一粒药丸都不剩了。
青枣眉皱得紧紧的:“先生,这药丸吃完了怎么不告诉我?”
谢老先生脸色变了变,佯作镇定地抿了茶,才道:“药丸没了,我
不也好了?不需要这东西,告诉你做什么。”
青枣怀疑地看看他,十分不解:“大夫说,至少要吃三瓶才能断了。”
舒沅心底觉得好笑,也不去戳穿谢老先生,只说:“我正好顺路,待会儿取了药,着给您送来。”
谢老先生怕苦。
舒沅一
见到谢老先生,不是在书院或谁家的宴会上,而是在医馆的后院。
谢老先生那次到山间垂钓,不慎摔倒,腿疼得厉害,腿上怎么折腾他都哼过一声,到喝药就犯了难。
舒沅小时候吃药就很乖很乖,从不折腾。舒沅作为谢老先生的小病友,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青枣感激道:“多谢姑娘。”
谢老先生佯作镇定,道:“吃就吃,还能苦死我不成。再来两瓶,我又能进山了。”
舒沅忍不住弯了弯唇。
又略坐了一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便与谢老先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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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雪庆仁跟随进璋书院里当差的丫鬟,好生逛了一圈。
最后那丫鬟还问:“我说的你们可记住了?记不住也没关系,再来两次就熟了。”
迎雪两从前
的都是踩在刀尖上行走的活,辨识路径算得上是保命的本事。如此细致地走下来,他们自是记下了,便颔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