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逐渐明白那些的所有顾虑。
舒沅听他说了一段修习武术的旧事,眼泪渐渐止住,乌黑的眼睫湿漉漉的眨动一下,声音闷闷的:“那你在安国公府怎么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简直一点也不惜自己。”
舒沅抬眼看他,一想到那个晕倒在马场的裴见瑾,心里就像被揪了一下。
薛承璟心中微动,握住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舒沅由他握住,指腹碰了碰他眼下的那一片肌肤。
薛承璟幽黑的瞳眸中笑意隐现:“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把你带到我身边了。”
薛承璟握住她的手,掌心所触碰的温软并没让他满足,长指捏住她润的指尖轻柔摩挲,又停下来捏了捏。
舒沅茫然不解地看着他动作,只是唇微微抿起,没有想要抽回手。
她那一走过满目狼藉的空地,俯身为他擦去血迹。完全失去意识前,他恍惚看到了她脸上担忧的
。
薛承璟那时从未想过,那一瞬的防备和茫然会变成如今骨髓的贪恋。
舒沅离去后,迎雪又在大夫的催促下前来检查伤。
殿下一旦做了决定,没有敢劝。迎雪心中忐忑,但
知违逆上意的后果,如芒在背地过了大半
。
薛承璟服下周云送来的一粒丸药,迎雪递上杯盏,终于还是没按捺住,开道:“谷宁听说殿下病了,没敢来打扰,与属下
代了昨
的事。姑娘她知道了云台县的事,其他的多少也猜到一些。”
迎雪垂下,视线又低一寸,闷声道:“听谷宁的意思,姑娘虽是诧异,似乎并没有生气。殿下何苦如此。”
薛承璟放下杯盏,不用开,迎雪便垂首道:“属下失言。”
薛承璟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想,便这样做了。
只要想到她可能因过去这些事而生出一丝厌恶,他便心火炽盛,想将知晓旧事的所有除去。
今装病示弱,若她流露半分排斥,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他如今杀的
已经不太多了。
好在她看向他的一如往常。
薛承璟看了看自己的手,唇角微弯。
他今不过是发热,她便什么也不舍得让他做,还拿着锦帕为他擦手。
她守在他跟前,眼里再没有旁,一心一意地牵挂他。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这样好的办法?
不过这法子也有个缺陷。他整浑身滚烫,即便思清明,可终究是在病中,不方便同她亲近。
在李瑞福和迎雪惊疑的目光中,薛承璟十分清楚,自己变了许多。
在初见那一年,时时伪装,处处留意,以获取她的信任,只是他一瞬间的抉择。
而如今时时受她牵制,却是沉沦的结果。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
翌薛承璟恢复得不错,舒沅看他没有外出会客的意思,便带着他去了施岳如今的住处。
施岳在青州城待了三年,从前格爽朗,常与
同游,直至被逐出师门,才消沉下来。如今又有了奔
,忙前忙后地联络那些际遇相似的旧识。
施岳落脚处与书院选址距离不远,聚集在此的学子偷偷去看过,越想越觉得可信。除去有一两个急着回家料理家事,其他几一来就不愿走了。
几位脸生的学子兴奋而又拘谨,一见到舒沅便再三道谢,感激之溢于言表。
“姑娘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书院新建,藏书定然不多,我们凭着记忆默了几卷书册,不知道能不能用。”
“听施岳说,姑娘还要给学生制新衣。我们都是粗,哪用得上这些……若能多一两个铜
,那是最好了。旧衣裳都还能穿。”说话的年轻
脸颊通红,似乎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
有些事早有决断,谷宁便上前一一解答安抚。
哪怕薛承璟在舒沅身侧,一些兴奋过的学徒也会过来攀谈。
舒沅不过是与说了两句话,转
便看到薛承璟一脸冰霜地盯着刚离开的男子。
薛承璟收回目光,道:“你好像对修习医术的格外关心。”
舒沅点点,赶在他脸色变得更差之前解释道:“除去来往的亲朋,我从小见过最多的就是大夫。总会有一些对我很好的
,我当然会多在意一些。”
“有些见我年纪轻轻便卧病在床,离去前总是觉得十分抱歉。”
“但那些研习医术的大夫都是很好的。就算……就算他们没能治好我,有一
也一定能治好别
。若是大夫给我用的药若丝毫不起作用,我就会催着他们赶紧记下。在侯府待的最久的一个老爷爷,离开时写了整整三本。”
舒沅说到一半发觉薛承璟色微变,便放柔了语调:“这样看来,我也很厉害的。”
薛承璟可以想到小小的她如何忍着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