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仁带看过一圈,布置得当后才得闲与李瑞福聊上几句。
“李公公,殿下今晨又疼了?”庆仁眉心微拢,不显威严而是有些古板,他仿佛天经地义一般问道,“知仁堂的大夫难道没有善于此道的?怎么也不来为殿下诊治。”
李瑞福瞥他一眼,似叹了气:“心病还须心药医,全靠那几棵药
是不成的。”
庆仁似懂非懂,目光炯炯地扫视一圈,又道:“今阳光甚好,游湖的
不多。真是不错。”
耳边又传来叹气声,庆仁转便听李瑞福说:“街边卖瓜的老妪说待会儿会下雨。眼下看着还好,你可别提了。”
无论舒沅走哪,薛承璟似乎都想跟去,察觉此事后,舒沅出门时特意知会一声,以免惹出麻烦来。
在船上静观山水,同那夜游所见大有不同。身上的担子在此刻全然卸去,万分惬意。舒沅看薛承璟不在身侧,悄悄挪到船尾。
薛承璟一出来,便见舒沅一手挽着袖子,另一只手十分快活地在拨弄湖水。
湖水清澈清凉,玉白的手臂被光照得发亮,纤白的手指轻碰着水面,又一次次地浸没下去。
薛承璟长身玉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舒沅才若有所觉地回了。
一时间有些赃并获的意味。舒沅裙摆像花瓣一般铺开,她双颊泛红,低下
去,手却还贪凉地浸在水中。
薛承璟将她抱起,净净地
放回椅中,再取了锦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给她擦
净。
她双手柔软,乖巧地摊开,乌润明澈的眸子一错不错地将他看着,看得心软。
这已不是一回叫他捉住。他还在进璋书院那年,众
进山赏枫,她亦是如此。
薛承璟眉心微蹙。不知道她那丫鬟春桃可知晓她这个毛病?
他视线微动,与她四目相对,那双漂亮的眸子又亮了亮,似乎很怕他生气。
罢了。
就算春桃知道,大概也觉得她家姑娘喜欢玩水没什么大不了,纵着她又有何妨。无论东宫还是宫中都有足够的地盘让她玩个够。
“明州一处避暑山庄也有这样一片莲池,越九川说你很喜欢那里。”薛承璟说道。
舒沅为自己辩解:“去过三次,但明州夏多雨,我不会久待在湖边,也不会贪凉玩水。”
顿了下,又补充道,“每回去明州避暑,我都与母亲或皇祖母同住,不是听大师讲经,就是和宗室的小娘子说话。”
反正和越九川是不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