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听到她的声音，韩雁回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课桌要去后勤处搬，离食堂挺近，正好。”
姜西月眨了下眼，她刚才明明看到这
的目光可不是落在地图上的后勤处，瞎话编得倒是蛮快的。
不过，这也不关她事。
“要先去找老班签条子，后勤处哪能随便就让搬走，都要登记的。”
她
格风风火火，陪他在这墨迹了不少时间了，于是抬手就扯了韩雁回的胳膊，拉着他往办公室走。
等道上了手，两都愣了下。
韩雁回觉得有些痒，他不习惯别碰自己，尤其是这么一个和自己同样年岁的
孩子。
他很少和生相处，以前班上也有很多同学，不过他几乎没怎么和她们说过话，在韩雁回的印象里，生就像松鼠，总是很热闹，也总是成群结队，在课间一边唧唧喳喳的说话一边一起去手拉手上厕所，和他没有什么
际。
而眼前这个狮子
的卷发生，她的掌心很热。
非常热。
几乎像块忽然丢进怀里的热乎乎的烤红薯，让他有点不知如何反应。
姜西月则是被他发冰的皮肤惊着了。
他的皮肤和看上去一样，让她想起大年初一起床时看到的落在窗前的新雪，细而凉，白得和雪一样，也凉得和雪一样。
她的眼落在少年胡
系在腰间的旧棉袄，眼中飞快闪过一点点恻隐。
“把外套穿上吧，天气还冷着的。”
韩雁回低看了看，不在意地说：“不用，待会儿搬东西就热了，而且穿着搬，桌椅可能会把衣服挂
，没得换。”
他一直怕热不怕冷，走了一路来上学有些热，所以进教室前脱了外衣。何况，大伯的衣服他穿着合身的不多，外套就更少，能不相还是不相。
然而，与他并不同频的姜西月，此时眼中的不忍更多了些。
她家是没钱，可爸爸的工作收
其实还不错，只是要还债，所以才过得这么紧
，但无论如何，家里也没困难到让她在冬天连一件旧衣服都不敢穿的地步。
“你……衣服还够吗？”
韩雁回不懂对方怎么突然语气变得有些小心起来，不过他也懒得琢磨，只问什么答什么。
“还成，有两件
流穿，等校服发下来就好。”
姜西月心中有种莫名微妙的复杂感受。
一方面，她遇到了一个同类，甚至是比自己更加贫穷的同类。
在这个汇聚了小富之家孩子的学校里，有和她一样，要躲进统一、宽松而难看的校服度
，这让她有种没来由的慰藉感。
另一方面，她几乎有些克制不住，生长出一些此前她从未以为自己有过的东西——同
心。
“这边，老师办公室在这边，我带你把校服也一起领了吧，有校服就好了，没事的。”
她的
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韩雁回有些摸不着脑。
但他只是对父母反骨，并不是逮谁咬谁、不识好歹的青春期疯狗，所以点点，又说了句“谢谢”。
心里暗想，自己今天一天之内说谢谢的频率，比以前一礼拜都高。
可能小地方的，都格外有味些吧，他没细想，潦
地下了个结论。
到了办公室，老班正忙得焦烂额，显见顾不上他俩这两根葱，匆匆签了条子，连新来的长什么样儿估计都没看清，就打发他们出去了。
临走前，老班忽然记起来，嘱咐了一句，“对了，记得叫你大伯之后来补下学杂费。”
韩雁回点点，回了句“好”，就打算出去，但姜西月却一个落在后面，心中叹了句。
连学杂费都困难了啊，而且，难道他父母……
她想了想，快步追上了几步就走远了的韩雁回，仿佛壮士扼腕，下定决心对他说道：“你等等。”
韩雁回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立在了原地，只见姜西月和个小钢炮一样怒冲回教室，过了一会儿，又跑回他面前，递给了他一个东西。
一张旧得四角有些磨损的蓝色卡片。
她跑得气喘吁吁，半弯下身来，单手
腰摁住跑得有些发疼的肋骨。
一的卷毛跑得更了，几缕不听话的发落了下来，额上沁出一点细密的汗，亮得像春天里桃花上的晨露。
“给你。”
她看着韩雁回说，眼睛圆圆亮亮。
这让韩雁回生出一种错觉，那些从来成群结队、热热闹闹的小松鼠群，突然跑出一只来，用细细的爪子抓了藏着的松果送到他面前。
“谢谢。”他下意识说，接着才又反应过来，问：“这是什么？”
这问到了姜西月的专业领域，她脸上显出有些小得意的快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