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山里盘踞的几
土匪沆瀣一气,纠集在了一起……
邵振洲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那天,阿妈听
带
信过来,说是外婆身子有几分不爽利,就打算回去看看,没想到当晚,寨子里就出了事,待到阿爸和五叔公他们得到信,带
奔到外婆家的寨子时,土匪早就抢了粮食跑了,寨子也被他们一把火烧了,连还在吃
的娃娃都没有放过……”
最残酷的一幕,邵振洲没有告诉夏居雪。
那也是他后来在听说阿爸也走了以后发了热烧,迷迷糊糊中,听五叔公他们骂那群畜生不如的土匪时说的,说有一家不足五岁的娃儿被土匪用绳捆了,嘴里掖一块烂布,又把那家的
扒光了……
总之,阿爸和五叔公他们冒着余烟进去时,整个寨子凄惨得犹如
间炼狱!
当年的惨状,邵振洲没有亲眼所见,但从阿爸和五叔公的只言片语中,他已了解得足够
刻,再次提及,他只觉得喉咙里一阵阵痛哽,这份痛促使得他不由攥起了拳
,声音里隐隐带了几分难以抑制的颤抖,痛苦,还有仇恨。
“处理好外公外婆阿妈小舅的身后事,阿爸跟我说,他要去报仇,然后,把我托付给了五叔公,把阿妈的牛角梳揣在怀里,背着我们猎户的三件宝,猎木~仓、火【yo】、枪子儿,牵着我们家的猎犬花耳,出了寨子,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再次回忆起那段惨烈的过往,在部队里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的邵振洲,只觉得眼眶热烫烫的,胸膛里那
久违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
彼时,阿爸走了以后,他每天都在寨子外
,遥望山脚下,盼啊盼,等啊等,希望阿爸像以往进山狩猎或是出山卖货一样,重新出现在山脚下,遥遥地对着他招手,高喊道:“狼娃子,阿爸回来啰——”
只是,他的愿望终究还是落空了!
他没有盼来阿爸的回家,倒是某天五叔公突然告诉他,山里的土匪都被消灭
净了,不久之后,他就在五叔公家里见到了两个穿着军装的解放军,他们还郑重地给了他一张竖排版三色印刷的革命军
《优待证明书》。
其中一名袖子空
的解放军叔叔看着他,满脸沉痛,告诉他,阿爸为了救他牺牲了!
直到如今,他依然记得那名解放军叔叔,用他剩下的那只左手,摩挲着他的脑袋,鼓励他道:“你阿爸是好样的,是烈士!是英雄!你以后长大了,也要向他学习!”
第2章 向你保证
也是从那位独臂叔叔的嘴里,邵振洲才知道,阿爸带着花耳,一路往
山处而去,但那龙群山实在是太大、太
了,不说几千
的残兵土匪,就是几万
的部队撒进去,那都像是千亩地里扔进了一颗种子,无形无迹,悄无声息……
但阿爸也是好样的,凭着他狩猎的本事,一路搜寻,还真给他在半道上设伏杀了好几个跑出来祸害
的落单土匪,而阿爸自己也不幸受了伤,幸好,危机时刻,他遇到了进山剿匪的解放军,知道对方是为了剿匪而来,阿爸二话不说,加
了他们的队伍。
最后,在打进土匪的老巢麻鸦岭时,阿爸为救
而牺牲,花耳也壮烈地随了主
而去……
那年,他七岁,被迫一夕之间突然长大,也把那份血海
仇,
地镌刻在了骨
里,也从此给自己的
生,定下了一个目标——当兵!杀敌!做个和阿爸一样的
!
只是,当他终于实现了愿望,穿上了军装,长成了和阿爸一样巍峨的大山时,他们,终究,还是看不到了……
“那群残兵土匪,坏事做尽,山里很多寨子都遭了殃,也就是我们花儿岔位置较偏,躲过了一劫,再后来,解放军里的工作队就跟大家做工作,动员我们出来参加新中国建设,五叔公他们思量了好多天,就带着我们从山里出来了……”
说到最后,邵振洲的心总算重新稳了过来,对夏居雪缓缓地道,只眼眶依然热热的。
心
沉重中,姑娘甜润中带着力量的鼓舞话语,随之而来,让他心
突然间一片激
。
“你有个勇敢的爸爸,值得你为他骄傲!我相信,你的家
们在天上看到你如今的成就,也会很欣慰,并为你感到骄傲的!”
夏居雪一向觉得,自己向来是个理
之
,但此时此刻,她却莫名地变得感
起来,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男
的惨痛经历,或许,是因为他让她见到了一个更为丰满的、有血有
的他。
她话音刚落,邵振洲就热切地看向她,眼眸里的热光,浓烈得犹如九九艳阳天。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
正所谓“谈对象”“谈对象”,男
之间谈婚论嫁,无论哪个年代,是媒婆给搭的桥牵的线,还是两
互相丢眼风儿看对了眼,自然都是要“谈”,这样,两个
才能越来越贴心
肺。
尤其是像邵振洲和夏居雪这样的,“阿哥有心妹伢儿莫知”,这感
,自然不可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