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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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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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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都会惊慌失措,那种事就好像天塌下来一样,更何况他是你父亲。」弥七郎又想起什么,「吉乃小姐她……」

「她这个月就会完婚,」吉法师脸上没有什么表。「如果你又要为这种事跟我道歉的话,我已经听腻了,聊点别的吧。」

小平太突然凑了上来,吹嘘起他这个冬天跟一个有夫之好上的经过,说他整个冬天都是靠彼此的体温渡过的,阿狗则消遣他单纯只是被津岛的某个游迷得晕转向了,胜三郎嚷嚷着要小平太还钱,新助靦腆地在旁边看着,连马回眾的小川道政和野野村正成也靠过来凑个热闹,队伍的气氛热络了起来。

队伍从那古野出发后一路朝西北前进,途中遥望信秀大主君织田信友的居城清洲城,和守军打过照面之后,安然无恙地穿过城下,一路直抵长良川。

途中顺道参拜了尾张一宫品格的社–真清田社,又走了一段路程,最后抵达位于长良川河畔的富田镇,是长良川上少数有大量渡船前往美浓的地方,来回两岸的渡船形成了繁忙的河景。01bz.cc

整支队伍走了一整个上午的路,早来的艳阳高掛上,大伙走得汗流浹背,吉法师率先脱下半身衣服散热,其他也有样学样,不禁让弥七郎想起当年那个在津岛遇上的小混混首领。

阿狗把手平举在眉上,遥望着河对岸驻扎的军队,二波旗在营地四周飘扬,「呦!那老蝮蛇也带了不少呀。」

胜三郎也瞇着眼睛估量了一下,「对面数跟我们一样多,大家不用担心!」

「去你的!谁担心了?」小平太大声抗议道。

见面的地点正德寺就在镇的另一边,队伍穿过富田镇上的大街时,几乎整个镇的都跑来看热闹,嘈杂的聚集在街道两侧,对着吉法师的穿着品论足。

「真不愧是尾张的大傻瓜啊,竟然穿成这样跑来见准岳父。」

「这哪里像是织田家的武家少爷啊?分明就是个小混混!你看他后面的士兵也是一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路上行议论纷纷,阿狗听见了不住地瞪眼,胜三郎脸上也是少有的满脸不高兴,小平太直接跟个路吵了起来,被小川劝了回来,马回眾则是沉稳地克制住自己,没有太大的反应。

至于吉法师本,则根本像是没听见一样。然后突然勒住了马,朝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老看了过去。只见那老剃了光,看上去慈眉善目,一抹和蔼的微笑掛在鬍子下面,看上去彷彿就是个在家含飴弄孙的慈祥老,原本不值一瞧。然而弥七郎再细看一眼,却发觉那抹微笑是经过长年累月练习才摆出来的,根本不是发自内心,至于眼中的慈,则毫无绽,却一点也不自然。

那老原本手叉放在胸前,一身粗麻衣乾乾净净,一见到吉法师停下来看他,便立刻转身离去,刚刚的慈眉善目一转眼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狠。他一离开,旁边三、四个跟上他的脚步,随之离去。

一离去,吉法师便立刻策马前行,似乎不甚在意,弥七郎却是暗自惊心,只觉得这样翻脸如翻书的狠脚色还是第一次见到,但继而又想起出卖竹千代的户田康光也是一脸慈祥,似乎也就不那么意外。

忍受着街旁路的间言间语,终于来到正德寺。

佛寺邻近河岸,被一片竹林围绕,这些竹林都是由歷代在此修行的僧所种,如今蔚为壮观。眾来到林道的,吉法师便叫小平太和野野村正成带着其他去河岸边休息,自己带着阿狗、胜三郎、弥七郎还有小川道政自行内。

竹林内气氛幽荫,阻绝了镇上的嘈杂,走在其中,彷彿将自己与俗世隔绝一样,显然歷代僧种植此林的目的便在此。

林道走了一半,吉法师便叫阿狗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竟是一套华丽的正装,大伙七手八脚地帮忙吉法师把衣服穿戴得整整齐齐,还拿白布帮他抹了把脸,顿时容光焕发,气宇轩昂。

「真是怪,刚刚街上这么多论足,也没看你想把衣服拿出来穿。反到是现在一个都没有的时候,偏要穿得漂漂亮亮的。」阿狗对着吉法师说道。

「我小的时候,爹若是要跟谈判,一定会打扮成平民,躲在对方必经之路上观察对方。等抢先看到对手的样貌和行为举止,对此格就能有个六、七成掌握,藉此便能事先拟定谈判的策略。」吉法师回答道。

小川道政拍手道,「原来如此,所以殿下刚刚的样貌便是想让山城道大误判,此时殿下再换上正装就能杀他个措手不及。殿下如此谋远虑,卑职佩服不已!」

站在小川背后的胜三郎不禁皱着眉露出苦笑。

「欸,可是呢…你怎么肯定老蝮蛇一定会在路上观察你?万一他根本就在寺里待着,你这场戏不就白演了?」阿狗搔着,不太好意思浇吉法师冷水。

「那也无妨,这身正装穿在身上也只是流汗。」吉法师耸耸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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