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心中暗自得意。
良久,座位中有举手想要发言,弥七郎和吉法师不约而同朝他看去。
那是御器所城主,佐久间盛重。长良川大败那一夜,他沉稳的态度给弥七郎留下很的印象,后来小豆坂之战也是由他掩护马回眾撤退。也因此弥七郎对这位大
颇有好感,从外表看去就是位正直又稳重的大将,看来他也是站在吉法师这边。
「我一向尊敬先主信秀老太爷,」佐久间盛重开说道,「他的决定鲜少出错,即便晚年接连大败,那也是时运不济,我相信换成其他
也不会更好。就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相信他生前最后一个判断,即便这个判断让我存有很大的疑虑。」
讲到此处,佐久间大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把剩下的话说完。弥七郎眼之中充满了鼓励,恨不得代替他把接下来支持吉法师云云的话一
气全部说完。
吉法师的叔父,同时也是守山城主的织田信光就坐在他旁边,却是用手肘点他,淡淡地摇。
「……但是,今天亲眼看到殿下的所作所为,我不得不说,」佐久间大几经考虑,最后还是决定把话说完,他双眼直视着吉法师说道:「老太爷一定会相当失望的,殿下,您的器量真是太狭隘了!」
「你……!」吉法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脸上表不知是惊还是怒。
一旁的弥七郎也大出意外,他原本真的以为佐久间是为了支持吉法师才开的。
「殿下。」柴田大也说话了,「我不知道其他
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如果您刚刚那番话是暗指我的话…不错,收到总评定通知时我的确敷衍应付,用意就是想试探殿下会如何应对,如果殿下展现出手腕,我自然会主动向殿下请罪,可惜结果大失所望。」
「良禽择木而栖,」林通胜趁机开,「如果飞鸟都归往他处,恐怕也只能怪罪自己是块朽木了。」
接下来眾城主开始踊跃发言,纷纷对吉法师提出指责。
弥七郎看到林通具在旁沉地冷笑,信行眉宇之间也是藏不住地暗喜。
林通胜对林通具使了个眼色,林通具便从群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各位大
!让信长大
继位的确是先主的遗令,但是先主大
当时重病缠身,说出来的话还有几分理智已令
存疑。二来,立长不立幼才是家族继业的传统,废长立幼往往会招致灭亡……」
吉法师直接打断林通具的发言,「你就直说你要拥立信行吧,讲这么多废话!」
弥七郎听见准正喝道:「林通具你这是谋反!」
「我谋反!?是!如果为了织田家的安危,我甘愿背上谋反的骂名!信行大知书达礼,懂是非、识大局,他才是适合继任家督的
!」林通具指着吉法师回
对着准
正叫道:「你看看这傢伙,尾张的大傻瓜绝非
得虚名,刚坐上家督的位子没几天就像个
君一样威胁自己的臣子,这样子哪是什么名主?根本是昏君!织田家要是多给他带个几天就会亡了,亡了!!」
在场一些城主听到此言后彼此接耳,点
称是。
「林大,你说够了吧!!」突然又一声大喝,眾
不约而同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那竟然是信行!弥七郎为之乍舌,这傢伙不是要跟吉法师抢家督吗?
「父亲生前的遗命,就是要信长殿下成为家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能遵守遗命,尽力辅佐信长殿下,才称得上尽忠职守。况且此时的织田家,邻近有同宗强敌环伺,东方还有强大的治部大辅虎视眈眈,绝不可以在此时发生内鬨!万万不可!!」信行这番话讲得还真是是道,一副为织田家着想的样子。
「还是信行大识大体啊…」、「果然是信行大
会讲的话。」弥七郎听见一些城主低声讚许,心里只觉得莫名火起。
只见信行从自己的座位上膝行而出,来到吉法师面前,向他跪拜道:「弟弟,不…殿下,我不希望自己成为织田家分裂的火种,如果真的势所迫,到时请你下令让我切腹自尽,永绝后患吧。为了织田家,我牺牲这条
命都在所不辞!」
有城主急忙喊道:「信行大,您言重了,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啊!」
「是啊,如果殿下真下这种命令,我也不能接受。到时候,您还是会白白牺牲啊。」又有城主在旁附和。
也有是对着吉法师喊话,「殿下,您看看自己的兄长,这家督之位本来还是他的,如今被剥夺继承的权利,不但不记恨,反而还愿意为了大局而牺牲,为什么您就不能跟他学学呢。」
吉法师只是拳紧握地瞪着他,不发一语。
那信行又抬起来对着眾城主说话,「谢谢各位,我讲这番话,本意也是为了劝……」
突然间信行满香灰,原来是信长抓起桌上的抹香朝信行撒了过去。
眾一片错愕,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弥七郎看见平手爷眉
紧缩,看似欲哭无泪,随即把脸埋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