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听了便露出一抹微笑,「感激不尽,殿下,那臣等便告退了!」说完便领着奉行们兴高采烈地走了。
「你们也下去吧!」信长回对其他马回说道,然后又转
看向弥七郎,「你例外,弥七,陪我去一个地方!」
弥七郎听完信长的吩咐后便暂且告退,回自己的营房换上便装,然后在马厩与信长会合。
两骑上马,出了清洲城便一路南行,沿路看着农夫们在金黄色的稻田里忙碌,最后才在道路的尽
,看到许久不见的津岛镇。
天色向晚,然而街上的却还未散去,有的商贾们已经在收拾摊贩,结束一天的买卖,有些
还在跟顾客讨价还价,有些老店的
串仍在炭火上烧烤,试着捕捉住最后的
。
信长和弥七郎两没有多加停留,在津岛镇越趋复杂的大街小巷里左弯右拐。街弄曲折,他们却瞭若指掌,每条路的分岔都未曾犹豫,逕自朝着目的地前进。
他们最后来到另一条大街上,两在此下马,将马匹系在路旁,目的地已近在眼前,弥七郎只听到信长的呼吸越加沉重,最后在距离生驹大宅几十步的地方停下脚步。
生驹家的寡就站在那边,她的丈夫为了主君织田信长而捐躯,自那之后,她便回到娘家,至今一年有馀,未再改嫁。每逢黄昏,便会看到她出来打扫自家门前,因此总有好事之徒前来围观,争相目睹她的风采。
「去去去!你们都没正事可做了吗?站在这边已经给我们家小姐带来困扰了,快走!」生驹家猴模猴样的管家带出来驱赶
群,以免自己家的小姐受到打扰。
弥七郎和信长站在群里,吉乃就在他们眼前,比起当年多添了几分成熟与沧桑。她将所有的忧愁
锁于眉间,看上去鬱鬱寡欢,哀伤的容顏在他
眼里也许惹
怜
,但是看在弥七郎的眼里,心中却只有无限的亏欠。
信长就站在身旁,弥七郎只道他正静候时机出手,因此也不作声。
良久,信长却突然说了声:「回去吧。」便要转身离开。
「什么?!!」弥七郎脱而出,惊讶不已。
「你听到了,我们走吧。」信长说道,甚至加快了脚步。
「别开玩笑了!给我留下!!」弥七郎不自觉地出手抓住信长的手腕,等回过来,木已成舟,什么上下尊卑的规矩早拋到九霄云外。
「你……!」信长被弥七郎抓住,言语间透露出恼怒。
「都跟你相处那么多年了,还不了解你吗?你究竟只是来看家一眼,还是临阵退缩,不敢伸手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自己清楚!将来可别对
说你愿以千金、万金,来换一次回到此时此刻的机会!」弥七郎放开手,将选择留给信长自己。
信长动怒了,但他一言不发,吸
气,然后再次转过身,一路推开
群朝吉乃走去。
生驹家的僕原想赶走他,但是猴模猴样的藤吉郎一眼就认了出来,伸手阻拦僕
,给信长放行。
吉乃原本只是拿着扫把,低打扫,一言不发,一抬起
看到信长从
群中走出,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近。
「好久不见了。」信长来到她面前,开说道。
「是很久不见。」她冷淡地回答。
秋风吹来,竟比冬风更加凛冽,沉默在两间蔓延,再不说些什么便会将一切机会吞噬,弥七郎看着只觉得
皮发麻、心惊胆颤,比上战场还紧张。
「我至今仍当你是我。」信长单刀直
,一旁弥七郎却只想捶胸顿足。
「被你拋弃的,我已嫁为
,丈夫还是你母亲介绍我的,记得吗?」吉乃回道。
「可是你已经是寡了。」信长又说。
「丈夫被你害死的寡。」吉乃再度反唇相讥。
话一出,信长便紧握双拳,不再发出一语,看起来泱泱不悦,随时就要拂袖而去。而吉乃虽一脸平淡地看向他处,双手却是紧握着扫帚,微微出汗。
弥七郎再也看不下去了,站出群,他说道:「殿下!吉乃小姐!你们两
的脾气也未免太硬了,说出心底的话有那么难吗?」
他朝吉乃站近一步,说道:「我能了解当年打鸳鸯的馀怨,但于
于理,殿下都不该为此负责,这您不正该是最理解这点的
吗?当年阻碍这段恋
的
如今都已是过往云烟,而殿下即便公务缠身,却仍心念小姐,特地来此见吉乃小姐一面,不就正好代表殿下的心意仍如过往
吗?」
吉乃仍然看向他方,不发一语,食指在扫帚的柄上纠结地画圈。
说完,弥七郎又回过,对着信长说道:「殿下,再一次!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请殿下这次千万别搞砸了!」
信长对着弥七郎诧异地皱眉,脸上表彷彿在说,「何时
到你教训我男
之
了?」
他走近吉乃,对她伸出了手,说道:「这辈子,我只想要你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