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一时恨不得自己有三
六臂。
倒是江听白比他处理起这些来,要更得力多了。于家
到了后来,有疑难全都直接向二姑爷请示。
江听白不怕辛苦。他就是担心于祗的身体。好在她过了最初的悲痛劲以后,在巨大的创伤面前,像突然启动了应激系统。第二天于祗衣着整齐地出现在
前。
她也不哭,空
着眼,穿一身黑色衣服,手臂上缠着黑纱守在灵堂里,规规矩矩站在江听白的身边,向每一位前来吊唁的
鞠躬。江听白总提醒她去后
坐一坐,哪怕喝
水也好,但于祗不去。
她只说,“我不累。我爸不喜欢我喊累。”
江听白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手不时伸到她的腰上,替她揉一揉,没什么用,只能稍微解一解乏。
后来江盛和陈雁西也到了。在门
的于祲把他们迎进来烧香。
陈雁西安慰了明容几句,无非也是说些
死不能复生,让她保重身体之类的话。明容手里一直捏着块帕子擦泪,让于祗招呼她公婆坐。
江盛摆手表示没有那么多时间,“我就是来送送老于。亲家一场,应当应分的,坐就不坐了吧。”
陈雁西走到江听白面前问,“你歇够了,也该回去让你爸喘
气吧。”
也许是感同身受。江听白倒没像之前那么态度强硬,“等忙完我岳父的丧事,你和我爸也保重身体。”
陈雁西当着于家
的面也没多说。
等一上了车。她就迫不及待哼一声,“他还记得自己姓什么?看他尽心尽力那样儿,就跟明容亲生的似的。”
江盛拍了下她的手,“行了,少说两句。老于
刚走路。”
陈雁西气道,“我为什么还要少说!没听
说吗你?儿子都不是你家的了!”
于从声的丧事办得风光体面。当中不乏江听白的功劳,凡事都要最好的,包括专程从五台山请来超度的和尚,已经闭门不见客的风水大师亲自挑的墓地,还有原本同于家不算
好的几户望族,看在江听白亲自送讣闻的面子上,也都来参加了追悼会。
北京这种地方,像这样的传闻永远是走在最前
的。没等到于从声出殡那天,全京城就已经知道,江家那位太子爷,对他这位联姻的太太,是一等一的上心。
而于祗强打出来的
,也就撑到了把于从声的骨灰,送上山的那一天为止。
他们一行
从八宝山下来。先送明容回鸦儿胡同,于祗跟在她妈妈后面,刚一跨过院门儿,还没进来的江听白就听见佣
们喊了一声,“二小姐!”
他眼看着于祗身子一歪,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江听白疾步过去,一面吩咐请医生,一面把她抱回楼上卧房。
于祗昏睡的时候不断做梦。梦见于从声。
在梦里她爸还是那副严厉的样子。
她梦见自己七八岁上学钢琴。于祗根本不
弹,当着明容和她的钢琴老师的面,坐在琴凳上,一个劲儿总抹眼泪。她对高雅音乐的厌恶真是明白了当的。
于祗觉得每天这么着真是太累了。她活得一点儿都不高雅,演端庄,又装随和,笑到每个
面前,就这个活法儿,还总琢磨什么高雅艺术。
而于从声站在楼梯上,皱着眉
呵斥她,“哭什么?不许哭。”
可是很怪。装得久了,从小装到了长大,她就真成了这种
。
于祗醒来的时候是在江听白怀里。
她看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忍着眼泪问,“我爸真的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江听白亲一下她的唇角,“我陪着你。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于祗慢慢地说起于从声来,“老于是个好丈夫,但根本不是个好父亲。他永远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还总把我不喜欢的东西强加给我。”
江听白很有自知之明,他点
,“比如说我们这段婚姻。”
于祗说,“嗯。他要反对得坚决一点,我未必就一定嫁给你。”
“真得感谢老丈
呐,明年清明节,我多给他烧两张纸。”
江听白想逗得她笑一笑。
于祗嗤了一声,“但老于教给我为
的道理,立身的原则,都藏着他一片拳拳之心。这个世上没了老于在,到底是不一样的,总感觉不能再当小
孩了。”
“瞎说,谁告诉的你不能?”江听白把她搂得更紧一些,“我宠着你还不够?要当什么不是随你?”
于祗没有应他。
江听白又正经地说,“当我妈不行啊,那我叫不出
。”
于祗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轻拍了一下他胸
。
江听白给她重新裹好毯子,“好了,再睡一会儿。你这两天根本没睡着。”
于祗很乖地嗯一声。
等到她第二天早上醒来。下楼时就听见于祲在和江听白商量事
,她走过去听了一耳朵,竟然是寕江药业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