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把她的岗位让给自己。
……
“什么?!你嫂子替分流?”江父正对着梅花谱打棋谱,闻言从老花眼镜后
直瞪着
儿。
正在盛粥的江母也从厨房里跑出来,“咋回事?你嫂子咋了?”
江雯上了一个大白班,累得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现在厂里都说我嫂子是‘活雷锋’!主动替她们班组的老职工分流!这年
听说过停薪留职下海,听说过请假出去揽私活,就没听说过替
分流的,这不是活雷锋是什么?”
“这么大的事,咋没听她跟我们商量?”江父面色不虞:“现在年轻,厂里出现一点困难就跑!连我这个退休工
都不如。我们老一辈工
怕过什么!我一直跟你讲……”
江父以前是机械厂工,退休后在家里闲得发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跟
儿说起当年在厂里的光辉事迹。
母俩早就听出茧子了,江母将饭碗往桌上一放,语气不快地打断自己男
:“这个质检员当初走了多少门路,才给她换的岗,说不要就不要了!她要是真不想
了,不能让雯雯顶了么?总比现在天天
这个挡车工强吧?”
钟卉生完禾禾腰不大好,挡车工上班要长时间站立,她身体吃不消。那会她和江晟才结婚,没什么钱,是老俩的门路,费了些功夫才把她转到质检部门。在国棉厂,质检员可是上上下下紧盯着的香饽饽,就连厂
部都恨不得把家属塞进去。
为此,江母没少念叨,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钟卉是靠江家的关系才当上质检员的。
江雯揉了揉酸胀的小腿,不满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嫂子现在有啥好处从来都想不到我。”
江母脸拉得老长:“这事你哥知道么?”
江雯嘟囔道:“知道不知道不就那样么。上回跟我哥打电话,他也不赞成我进厂,恨不得我像钟妙那样上天桥摆摊。”
江母冷声道:“摆地摊就有出息了?都像她那样搞,以后工厂没活了,国家还不要垮掉?”
一家三坐下来开始吃晚饭,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