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求之不得。上了车车上早没了空余的?座位，四个
便找了个列车连接处坐下来。
李承福一看就经常坐火车的?，从蛇皮袋里掏出一个空袋子，铺在地上，和张小乐一起坐下来。
看到钟卉和妹妹从行李袋拿出两把折叠椅，他不由啧啧称赞：“还是你们
?同志出门有成算。”
张小乐也一脸艳羡，钟卉笑眯眯道：“这椅子小，坐久了腿酸，待会大家换着?坐。”
张小乐也是瓯城的?，今年才十九岁，高三辍学不读了，想出来赚钱。父母刚好跟李承福认识，便托他带着?一起做服装生意。
钟卉早就听说瓯城做生意特别抱团，看着?李承福带着?小张，时不时提点他一两句，也不由暗叹，难怪瓯城的?服装商能做大做强，同乡间一直互相帮扶。
张小乐是个时髦的?年轻，上身马
衫、下身太子裤，脚上穿着?一双叫不出牌子的?运动鞋。将钟卉他们几个衬得像进城做工的?农民工。
钟卉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穿着?这么讲究的?年轻，不由多看了两眼。
看钟卉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张小乐不由得意道：“我爸的?衣服，我拿来穿穿，货真价实的?韩国货。这裤子，是香港那边的?款式，那个唱歌的?，叫谭什么的?，磁带上的?照片就穿的?这个裤子。”
一旁的?李承福看他炫个没完，拉下脸严肃道：“小张，你今天?是一回出来进货，下回可别穿成这样了。外?三教九流的?都有，做生意的?最怕被盯上。”
张小乐不由吐了吐舌：“李叔，我这不是回出门吗，我妈让我打扮得齐整些。你放心?，下回我肯定不这么穿！”
话音刚落，原本闹哄哄的?车厢突然
成一团，钟卉回一看，原来是戴着?袖章的?列车员进车厢挨个儿检票了。
没买车票的?乘客，要么慌不择路地往其它?车厢躲，要么赶紧躲进厕所。
钟卉和钟妙都买了车票，自然是一点不慌。张小乐没见过这阵仗，一脸紧张地看着?李承福，小声道：“李叔，检票的?来了，现在咋整？”
李承福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慌什么？！已经打过招呼了！”
检票员一个个检过来，遇到没买票的?就毫不客气地撕出一张薄薄的?白票：“补票！去五羊城40！”
40块在这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被逮到的?乘客当即唉声叹气道：“真倒霉！”
检票员检到钟卉，一旁钟妙不紧不慢拿出两张车票，对方看了一眼，剪了个
子便还给她了。
到李承福，那检票员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又?看了眼旁边的?张小乐，李承福忙赔笑道：“他跟我一起的?，已经跟你们那个老李打过招呼了。”
检票员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一脸倨傲地走开了。等检票员走远了，张小乐长舒一气，捂着?胸道：“吓死我了……”
李承福白了他一眼：“慌什么！早就打好招呼了。”
转过看到钟家两姐妹好地看着?自己，李承福有些得意：“一看你们俩做生意经验还浅，这年月做服装生意，出门在外?哪有买火车票的?！这一来一回的?车票钱就0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们姐妹俩来回得0了吧？摊到服装里成本多少？这卖服装第?一课是‘降低成本，打通物流’。咱们得跟列车员搞好关系。下回进货我带你们进站，票价只要20。”
李承福便趁着?跟姐妹俩说了几个生意经，钟妙惊得合不拢嘴，对他佩服得五地投地。
钟卉却是并不羡慕，只笑道：“李大哥，我们姐妹俩胆小，出门在外?做生意，只想规规矩矩的?。”
李承福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模样，不由直摇， “随你吧！
咱们这一行竞争可激烈了，多一块成本都不过家！”
……
这趟车速度慢不说，列车上坡时哐叽哐叽地就像老家在清理气管。钟卉
颠得疼，不由怀念起后世?的?高铁了，只能坐一会便起来走走。
四个坐在车厢连接处，一边聊天?，一边吃着?各自带的?食物。历经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四点到达五羊城。
出了火车站，姐妹俩便和李承福分走了。李承福他们没买票，得里的?带着?出去。
钟卉和他约着?迪高街碰。92年五羊城的?黑马服装批发市场还没建起来，卖服装的?个体户大多去迪高街进货。
出来的?时候，姐妹俩顺着?检票出来，刚走出去几步，便听到一阵呼喝声。钟卉回一看，只见李承福和张小乐被几个上戴着?红色袖标的?稽查员推搡进旁边的?值班屋。
紧接着?里传出凶恶的?谩骂声和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钟妙吓得浑身一震，“姐，他们不是跟火车站的?打好招呼了吗？怎么还被抓了？”
钟卉看了她一眼：“清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