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也要请假。」
「哦。跟老板娘说了就行。」
「好。」她这样回复。
过了好一会儿，阿辉又收到她的消息，「谢谢。」
他退出和她的聊天界面，重新打开和唐棠的聊天界面。
她今天似乎很忙，只找了他一次，不知是在忙工作的事还是其他的事。
阿辉最近才发现他对唐棠了解太少，或者说，他们似乎都不大了解对方。
他不知道唐棠在做什么，唐棠也不知道他的那些秘密。
怪的是，他们依旧能够这样
着对方。
他猜测，或许唐棠很满意他这种游离的姿态，不喜欢他再向她走近。
所以即使此刻他有想要去了解她的欲望，却依旧不敢打
此刻的平衡。
他担心他多进一步，唐棠就会往后退一步。如今的他，做什么事都忍不住小心翼翼。
盯着聊天界面看了一会儿，他关上手机，上床睡觉。
*
接下来的好几天，周璨姣都请假了，老板娘对她很十分宽容，没说什么。
一开始，阿辉还需要应付来店里找她的那些同学。
几天之后，那些同学见没再在娃娃天堂见到周璨姣，便不再来了。
于是一周后，阿辉通知周璨姣可以来上班了，说那些学生已经有好几天没来店里了。
第二天，周璨姣照常来上班。一到店里，她那双眼就止不住地四处晃动，一听到门
的动静就要挺直身体，应激一样看过去，可是下一秒眼又躲闪起来。
阿辉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
临近七点时候，周璨姣在仓库里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这时，店里走进一个中年
。
穿着朴素，
红色的衣服搭上灰色的长裤，不胖却很结实，她扎着
糟糟的马尾，脸侧散着碎发，肤色是疲态的黄，表
冷漠。
也许是阿辉最近和那些来店里找周璨姣的学生打的
道多了，一眼就看出这中年也是来找的。
他看向的五官，惊觉这和周璨姣有六分相似。
他往仓库里看了一眼，听见周璨姣即将要出来的动静，他起身，走过去将仓库的门关上，然后拿起手机给周璨姣发了消息，「外面有个，长得和你很像」
他站在仓库门，听见里面果然没了动静。
他看着那位中年，问：“需要帮助吗？”
走过来，一双眼睛依旧在店里胡瞟着，打量着周围。
直到走到阿辉面前，她才看向阿辉，问：“你是店员？”
阿辉点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摆摆手，“我不是来抓娃娃的，我就是想问问，前段时间出现在店里的那个短发孩儿，她再来过吗？”
阿辉摇，“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黑色短发，是个高中生。”说着，她拿出手机，调出周璨姣的照片给阿辉看，“她。”
阿辉继续摇，“抱歉，我不记得了。店里来来往往的顾客太多了。”
“好的，没事。”难掩失落，转身就要离开，可脚步还是停住，她回对阿辉说：“如果，她有再来，你能帮我给她带句话吗？”
阿辉没说话，自顾自说下去，“你帮我跟她说。”
“……记得回家。”
阿辉一愣，他缓慢点，手指无意识地在仓库门上轻轻扣了两下。
他相信，想要转达的话此刻已经清晰地传达到周璨姣的耳中了。
离开后，阿辉才敲敲门，对里面说：“她走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几分钟后，仓库的那扇门才慢慢打开，他抬眼看过去，发现周璨姣眼眶红红的。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眼，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他大概猜到了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
许是因为他的青春也充斥着苦难挣扎和反叛，所以他并不觉得周璨姣的经历很离或者是荒谬。
文学作品里描述的那些美好的青春是幸福家庭孩子的限定产品。
但社会上多的是不幸福的家庭，他是其中一个。
周璨姣也很不幸运。
周璨姣一言不发地离开。
等她离开后，阿辉不自控地又想起自己那段动
又黑暗的青春。
他想起刚才那双浑浊却闪着光的眼睛。
周璨姣和那时的他很像，抛弃一切地逃离。
可也有不像的地方。
至少，她还有妈妈。
过了一会儿，店里少点的时候，他起身准备去隔壁公厕，可他还没走到公厕
，就看到了坐在公厕前长椅上低着抹眼泪的周璨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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