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还瞒着我。」我抱怨了一句，识相不再细问，「想让我做什么？」我们是盟友，理应相互协助。
「我需要一份名单。」
「和皇七子有勾结的朝臣名单？」我猜测。
他又笑了，这次是爽朗的笑容，「挺聪明。」
「等等，你这居高临下的姿态怎么回事？好歹我年长你五岁，能不能别这么高高在上呀？你可是说了我们是盟友，那就该平等相待。」我不满
腰，是时候摆出长者姿态教教他什么是尊卑有别了。
「你都说了平等，与年岁无
係。」
「蹬鼻子上脸了，行，我宽宏大量不跟你一名幼子计较。」我这成年
跟个孩子较劲也太小心眼，忍忍算了，毕竟出身王族，有些架子不怪。
我欲离开之际，他补了一句：「记得名单啊。」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声，走出书房。
后来，儘管言羲不同意我混
参天塔，起码许诺了会设法让我见立果一面，祭天大典那
他会以皇子身份出席，皇子身边带几个使唤宫
不足为，我可以跟着他大摇大摆进参天塔、观看祭天大典，可惜靠近立果是无望了，能远远确认她平安也不枉这几个月的费心筹谋了。
我写了封信告知隐隐祭天大典时不可宫，言羲断定
夏王想来一招请君瓮，届时防备森严，天罗地网下他们走投无路，只会白白送了命。
起先我设这场局也不是为了救出立果，我不是说梦的痴，心知得以相见已是幸运，营救之事还须细细编排。
不知立果是如何将我与她对换容顏的？上回她打晕了我，我没亲见到她使用冥术，若她能将容顏还给我，是否就能换得她的自由？
不，她能为我甘愿成为替身，怎会捨我而去？换回原本的身份后大概她也会拼死救我，立果是重
之，偏偏为此害了自己身困樊笼。
等待祭天大典的每一对我都是折磨，我试图用忙碌转移注意力，心不在焉的我因此搞砸了不少工作，如今猗桐宫手少，我频频犯错，已是掌事宫的纳月不得不出言训诫，这也是她多来
一回与我说话。
我静听她的训斥及提醒，现在的她比从前多了几分威严，用词虽文雅，听者亦能感受到那
压力，我在殿时朝云长老和各位祭司时常长篇大论，我习以为常，自然不同旁觉得压抑。
「我说的你听清了吗？」瞧我没反应，她略显不快。
「听清了。」
她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无，道：「我不管你和十四殿下达成什么协议，希望你不要忘记此刻的身份，
婢该有婢的样子。」近来我总往言羲书房跑，纳月看出我们联盟实属正常，估摸她说这番话也是想让我别忘形、以免引怀疑。
记得昔在书上读过一句成语谓「顏媚骨」，是否为便该如形容的那般阿諛諂媚、低三下四？莫说我以大祭司的身份活过十多载，骨子里的脾
容不得自己做出这等小姿态，纵然我不是大祭司，我也不愿活得没尊严。
若能过得好，谁甘愿为为婢？既已身不由己，至少能选择不让心，再苦再累是一回事，顏无妨、绝不媚骨，相信纳月亦是如此。
她端着掌事宫的架子唸叨许久，缓和了些后，我不禁问她：「还生我气吗？」
纳月淡然，悠悠道来：「愤怒已消，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的见死不救。」
「那就别原谅吧，于我而言并无差别。」想活得有意义，心中必得有个寄託，可以是正面、可以是负面，只要那东西能让她在乎、让她上心，世间便不单单是一个生老病死之处。
纳月表变得难以言喻，好似不可置信、又像讽刺、还带着鄙夷，她嗤笑一声，道：「别的感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吗？」
我不是苍穹，就算被冠以大祭司之名仍是个普通凡，怎会不看重他感？只不过在阿锦州遭遇屠城后，那些对我族叛
的指责与污名听得太多，一名浑身脏污的乞讨者再多添淤泥有何差别？纳月的怪罪如同淤泥，在我身上无足轻重。
纳月说过我太理智，若说当时是一种善意提点，这回即是不满的指责，理智过、利弊双存，或许遭嫌弃冷心冷面，可我能过得轻松点，说我自私也罢，我只是不想被感牵绊太
。
然而，纳月看见的是我对汐娘的狠心，却没看见我对立果及族的在乎，我对他们不仅有责任，更有骨髓、血浓于水的亲族之，若说别的感真的对我毫无意义，那是因为我的心中已无空间再容他了。
再者，我也实在不愿究他感，不知道便不会难为，唯愿与善以善、与恶以恶。
对纳月的质问，我回道：「的感太复杂，我只懂得无论对我好、对我坏，我都会同等回报。」
「你连对方的感都不愿了解，又怎晓得什么才是同等回报？」
「一个烧饼还一个烧饼、一刀还一刀，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