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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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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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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来到他面前,国师戴着一张黑底白云的面具,言羲说国师在外面前从不露真容,正因如此他的绝世容顏才不为所知吧。

夏王与国师聊了两句后,国师便开始了今的重戏,他领着数十名祭司走上黑毯,广场之上除了他们颂唸祭文之声、再无其馀杂音。

天寒意未散,即使正当中也无半点闷热,反倒温暖舒适,祭司一盏盏熄灭广场上星罗棋佈的白烛,颂文终止、鼓声响起,在场连同国师在内的祭司们转而面向参天塔,双手叠放胸前、朝阶梯之上的塔门恭敬一拜,观礼群屏气凝望向同一所在,等待着那名传闻中的大祭司现身。

咚咚鼓声退去,无声中,一道身影缓缓自参天塔中走出,她身披纯白衣衫、妆发简朴不失高雅,望着她步下阶梯,我的悸动难以言喻,当我终于亲眼确认她好好活着,泪滴不自主滑落,我赶忙擦去,怕露出马脚,看到立果顶着我的模样在面前晃悠实在妙,我想她若见了我,心里也一定彆扭。

随着立果走下参天塔、又步上祭台,我发觉在场者无论是何身份皆低下了,他们信奉苍穹,屋及乌地敬重大祭司,啊,真的很复杂,有时权威之下不肯低就范、有时无迫便自愿俯首,究竟心中那把尺刻着什么样的度量呢?

「她便是青冥族的大祭司锦尘,当真风姿绰约。」纳月的讚赏要是让立果听去,她必高兴得上天,这辈子可还没这么称讚过她,她虽长得娇俏,那静不下的子实在无法让联想到风姿绰约这四个字,别瞧她此时乖巧走在黑毯上,我敢打赌她心中正咒骂着夏王祖宗十八代,纳月又道:「大祭司一生不能婚嫁,可惜了这位佳。」

「可惜?」我不解,问:「有何可惜?」

「觅得佳婿何等幸事,大祭司无法与结亲,岂不可惜?」

我不以为然笑了笑,殿中多的是一生未婚配的祭司,他们都过得很好,反之多少夫妻怀着怨懟、忍着不满还得同处一室,婚姻从不是幸福的同义词,想要的便去追求,没有也不可惜,世上幸事何止这一桩。

当年朝云长老选择我为大祭司,我接受了,也晓得馀生只能守着苍穹,我虽放弃了姻缘,却同时换来优渥生活,算是等价换吧,我不后悔走上这条路,然而阿锦州已毁、青冥族几近灭族,这大祭司之名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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