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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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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二次灭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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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单独来到这世间,没有义务对谁好,即使是父母,他们的付出也不是理所应当,可惜大多数的都将他的付出视作「应该」,忽略了那些付出的背后藏着的真心,一味攫取的结果往往是一方失望、一方心死。

我将剑使劲从他体内抽了出来,飞溅的红血染上了我的手,望着沾血的手,想起隐隐说过不愿让我沾染血腥,到来什么都躲不过。

我再次将剑对准了言羲,但这回看着他的双眼,我迟迟下不了手,他和他父亲不同,对言燁我只有单纯的恨,对言羲……却参杂了太多感。

在我迟疑之际,尽冬走到我身旁、抢走了我手中的剑,后来再一个反手将言羲再次击晕,他的手劲比在猗桐宫重得多,估计是想让言羲多睡一阵,我们也好有逃跑的时间。

尽冬甩着剑,用相当调皮的吻说:「在你们主子没醒来前,你们都乖乖的啊,要敢追来,大祭司可是能控制你们、甚至让你们自尽的,生命可贵、且走且珍惜啊朋友们。」

大病初醒、送别隐隐、强使冥术,种种事令我疲力尽,我突感无力、摔坐地面,不过我仍不敢解除方旭等的冥术,安全离宫前,我还不能倒下。

尽冬见状将我从地上扶起、驼在背上,离开时,我一直望着身处烈焰中的隐隐,这回真是永别了,他……永远消失在我眼中了。

尽冬与我一路杀出王宫,遇上的侍卫或是栽在尽冬手上、或是败于我的冥术,虽费了点工夫,我们终于离开了这座巍巍王宫。

途中尽冬抢了一匹马,我们连夜赶往阿锦州,怕晚了一刻、言羲的王命率先传回阿锦州的守军,如此殿中的族又会陷无尽危险。

穿越戈壁时,我不禁问尽冬:「你真敢和我回殿?」

「你冥术都恢復了,我去不去不都你说了算。」他倒懂得既来之、则安之。

「你还没放弃復生半夏?」

「我才想问你,就不想復活苏隐隐?咱俩可以合作呀。」

「牺牲别来换自己一命,隐隐绝不会做。」

尽冬语带讽刺:「高尚啊。」

「再用那气谈论隐隐,我即刻杀你。」

「说不说你都不会放过我,多说多赚。」

「少岔开话题,你还没答我是否还想復活半夏。」

「我大半辈子都为她而活,岂会轻易放弃?」

「那你想过半夏是否愿意再活一次吗?」半夏以朝云长老的身份与我相处多年,我相信她不是苟且偷生之,遑论还得搭上旁命。

「这个嘛……肯定不愿吧。」

「既知她不愿,何必强迫?」

「你这话该对小言羲说才对。」尽冬话锋一转,问:「为何饶他一命?他可是害惨了你的苏隐隐啊。」

「不知道。」这并非敷衍之语,我是真不知道为何下不了手,我反问他:「强迫别接受你们的安排,你们又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以之名便可为所欲为?」

「求而不得,久而久之……就会变得疯狂。」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过奖过奖,贵自知嘛,我早意识到自己多卑鄙,不像小言羲在你面前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虚偽啊。」

「是啊,面兽心最为可怕。」

话聊一半,尽冬突然皱起眉凝重,他直视阿锦州方向,观望着什么……。

「怎么了?」我问。

「血腥气,从阿锦州飘来。」

难道言羲比我们快一步、已对我族痛下杀手?我立刻发动冥术,只要能听见立果或其馀族心语就可釐清状况,可我感应不到他们的心语,后我又尝试探听言羲的驻军士兵,有两名男子的声音传耳中,但都些是间话家常,并无重要之处,不过我总觉得他们的声音熟悉。

尽冬认为事态不明,此刻不宜前往阿锦州,我却顾不上这么多,殿中有我仅剩的亲族,我不能为了保全自己、弃他们不顾,我抢过尽冬手中的韁绳,急速奔往阿锦州,我一门心思只想确认殿诸是否平安,可当我越靠近、心越不安,一道漩涡捲得我满脑昏聵。

我们来到殿前,映眼帘的是满地夏士兵的尸体以及被血染红的黄土,尽冬下马检查,数十名士兵无倖存,全是让利刃一刀割喉而亡并且全出自同一手笔,毫无疑问此实力顶尖,不过那是谁?言羲没有理由杀害自己,此会是我方盟友吗?

我和尽冬随即进殿,尚不知对方是谁,我们不敢懈怠、格外警戒,我们刻意从侧门进殿、绕过长廊来到大殿,岂知迎接我的不是族又温暖的拥抱,而是一片修罗地狱……。

大殿中躺满青冥族,鲜血爬满白石地面,老老少少喉全是一道的割痕,惨状比起外的士兵更加残酷,当中甚至还有牙牙学语的幼童,一个都不剩……。

我连滚带爬地奔向眾,一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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