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在他的颈侧,笑着问他:
“胭脂好吃么?”
骆嘉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应她的调笑,
“方才亲的时间太短,没有察觉出味道。”
瞧他这语气,蓝玫一时也辨不出他是在撩拨还是当真回答。不过不论哪种,都让她笑意更盛。她从前怎的不知道,他原来还这般有意思。
青丝垂至颈间、胸前,像是一张为他编织的心甘
愿落
的藤网。她抬起他的下颌,就像风流的富家小姐调戏少男那般态。
“那今晚就让阿年好好亲亲,然后告诉我,是什么味道。”
话落,便欺身吻了上去,比起刚才的似水柔
,这次更带着
欲的浓烈,袭掠过他
中的每一处,在他即将寻捉反攻的前一秒又灵活地避开。
她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颌,让他只能被迫迎合她,喉结短促地滚动着。他双手环抱过她的腰,让她伏在他的身上更稳。
蓝玫看他如玉的面容变得微红,鼻梁高挺,墨色眸子里还带着水润,若不是知道这小子有练武的底子,还真以为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了呢。而他眼里分明是求之不得的意味。
沿着颌线一路亲吻,暖热的呼吸声刺激着皮肤,也撩动着心弦。她在他白皙的脸上、颈上慢慢啄吻,印上胭脂的红痕,仿佛在给自己珍藏的书画落下印章。
“阿年今夜好俊俏……我甚欢喜。”言语间不住地拨弄他。
他被她亲得
了呼吸,她的手悄悄解开他的衣带,在他的内襟里游弋轻抚。一个数月前才初尝
事的年轻男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抚弄。他的呼吸变得更重,身下渐渐起了反应。
他也在她腰间摩挲,解开衣带,红色的喜服零落在床上、床边,分不出是谁的。他在她胸前的衣襟里碰到了个硬物,手一滞。
蓝玫浅笑着半敛眼眸,像是有意为之,“拿出来看看。”
他从她的衣襟里取出一枚玉佩,通体莹白温润,雕工
湛,上饰有松竹纹,下垂的络子却不比玉石
美,显得有些马虎了。骆嘉年看向她。
“我这次去兖州,碰巧得了块好玉,就着
请名匠琢了枚玉佩。这络子还是我亲自打的,白
里不得闲只有夜里做,打得不好看,你莫要嫌弃。”
骆嘉年手里拿着那块玉佩,红帐里的暖光印得玉也发烫似的,淡青的穗子轻轻晃。
蓝玫手指抚上他的眉眼,嘴角噙着笑,露出一些戏弄的色,“只有你有,他们可没我亲手打的络子。”
“我给你的聘礼你不要,那这个你要么?”
他拢了拢掌心,喉
滚动,眼温柔里带着点固执,“要。”
闻言蓝玫笑了,侧耳贴伏在他的胸
,
“就当作是给阿年赔不是了,这场婚事来得仓促,我不愿你心里有疙瘩。你只需要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你的分量不比他们轻……”
他抚上她的发,将她抱紧,眼里隐隐有了湿意,轻轻应了一声。
数月前书房的那一晚,他不顾羞耻地引诱她,带着孤注一掷的决意将她拖
禁忌的泥沼。在每一个与她对视的时刻,心底的贪婪与
意都在苏醒与压抑中徘徊,直到他听到她与安柏商议他的婚事……
他无法接受被她许配给陌生的
子,如果言语不能表明他的心意,那么他只好用身体向她证明他对她的心。他果真如同他的父亲一样,轻贱下流。
原以为会遭到她的厌弃,或是被驱逐出府,或是从此后被她抛诸脑后,随意给他指门婚事打发出去。
那夜过后,他再未见到她,很快便听管家说兖州的生意出了岔子,家主赶去主事。之后数月他再无她的音信,这一猜测便愈发强烈。
不想临近归期,安柏却收到了她要纳他为侍的信件,阖府上下顿时一片慌
与震惊,家主竟要纳那个死了的男倌儿留下的拖油瓶当郎君。
他得知消息后却并没有感到如愿,更多的是忐忑与困惑。就像一件珍宝忽然落到他这个久遭困厄的不祥
手里。直至今夜她推开房门走进屋里,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他在做梦。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蓝府外见你的时候,你穿着单薄的衣衫,身上被雨打湿,就站在门外傻傻地等着……”
听着他胸膛里沉稳的起伏声,她的声音变得缓慢,仿佛陷
了某种回忆,
“从前阿年吃了许多苦,以后不会了,有我陪你。蓝府的屋檐宽阔坚实,不会教你再淋雨。”
他的嘴唇有些发抖,眼睛微红,泪珠滚落滑
鬓发。那颗悬吊的可怜真心终于被
纾解困结,捧着接下。
被翻红
,帐摆流苏。一室的春宵与浮光,尽数融在
长夜色中……
烛泪滴到烛台上,留下点点
涸的珠子,那对红蜡燃到了兴意阑珊的时候。
他拥着她
眠,两
的青丝缠绕,恍若真的缱绻结发。她消瘦了许多,她太累了,仿佛许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