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我们四
被叫到学务处。
学务主任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手上拿着警察送来的报告，疾言厉色。才五分鐘的过程，我们就知道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校规上也会对我们有所处分，最严重的话，有可能退学。
我们脸上一阵愁云惨雾的。
当天下午，我们再度受到传唤。
地点是校长室。
在场的有校长、学务主任、大气系系主任、机械系系主任。
还有，这次张枫也在。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
昨天晚上的跨年之夜很
彩，很多东西可以报。
苏打绿回归大舞台、新设计的烟火秀、整个北台湾的民眾全都因为跨年夜那下了快两个小时的雪而陷
疯狂。小朋友在摄影机前满地打滚堆雪、
侣对着镜
大喊
的誓言、一连二十多起汽机车打滑的小型车祸，幸好无受伤。
然后还有。
新闻摄影机于900多公尺的平行空拍画面。
热气球的庞大球体上除了一堆
本动漫物的图案以外，上面还有抖大的四个字：肥宅之光。那四个大字是用书法字体
墨，看起来豪气万丈。
『不明球体跨年夜现身！正宗肥宅之光出没？』
「正宗？那里来的正宗？」我喃喃自语。
新闻台画面此刻正映着台大批踢踢实业坊里八卦版的
文：有没有肥宅之光出现在0旁边的卦？
文章底下留言，有推有嘘。
『袜靠……这那招xdddd』
『娘子！快跟牛魔王出来见肥宅之光！』
『肥宅？肥你老母！宅你老妈！没看到上面有对侣吗？』
『楼上单身狗哭哭喔？』
『就是那道光~就是那道光~所有鲁蛇肥宅快一起唱~』
『靠北我到底看了三小lol』
『妈的居然有肥宅的存在感超越我……』
『身为肥宅可以刷存在感刷成这样我也是跪了xddddd』
『我朋友有在那附近听说警察都过去了』
『xddddddddddddddddddddddd』
『
八卦板气-3』
『八卦板气-2表特板气-』
『居然还对镜挥手微笑我到底看了三洨洨洨洨洨洨洨洨洨洨』
『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肥宅』
『妈！我在这里！』
『肥宅都在这里！记者快抄！』
张枫切换新闻台，台北市市长正在接受採访。
『没有啦！我也是看新闻才知道。昨晚我真的没有看到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警察的说法吼…可以好好参考啦！蛤？你问肥宅是不是指我喔？我是觉得肥宅不分蓝绿啦…只要有吃大家都是肥宅啦…』他一下摸一下傻笑。
张枫切换新闻台，警察局长正对着镜支支吾吾。
『确实并没有查到任何会引起大眾恐慌的东西……我们目前已经全部扣留所有的在场的器具……没有，关于热气球充公方面，目前没有进一步计画……是的，都是大学生……有联络家属了……是的，根据民用航空法第』
张枫切换新闻台，旅游业者正兴高采烈的。
『现在吼……就是希望政府可以赶快修法通过啦！陆客不来了之后吼…大家的饭碗都要捧紧一点啦……你说的没错啊！台湾现在就是要拼服务业跟观光业啦……希望这是好契机啦！我们大家都在守望啦……我们也是要养家活』
张枫切换新闻台，国际气流学家正在摄影棚解说热气球的原理。
白发苍苍的他一直想解说在理学上，要升起454公斤的物体，需要大约40立方米的热空气，但新闻台的记者一直要他回答对于肥宅之光这四个字的看法。
气流学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张枫关掉电视机。
我与杨纬以及达爷傻眼，望着站在电视机旁的张枫。
「红了？」
张枫转过身子，对校长恭身：「红了。」
校长点点，脸转向两名系主任：「红了。」
两名系主任
换眼，望向学务主任：「红了。」
铁青着脸的学务主任沉默半响，最后也只能点点：「……红了。」
罗慕筠：「哇赛……」
一个箭步，机械系主任递上一叠文书件给校长：「关于四位同学当天晚上的行为，虽然在汇报上有所疏失，但这刚好是两所系院的联合…？」
系主任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校长已经缓缓举起了右手。
校长转望向张枫，使了个眼色。
张枫望向我们四。
「你们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