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却又笑着靠近他，「你是属于我，我的东西。」
「你图我什么？」他低声问道。
「图你长得好看。」
「别说玩笑话。」
她笑得更开心：「我钟意你，想要你这个
，难道不行吗？」
「一文不值的东西，你怎么又想要了？」
十六岁少
的真心真意像是个易碎的空壳，一碰就碎。里
更只是装满了看不见的
感。而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如何让他相信？
「想要就想要，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要走，你也奈何不了我。」他迈步向前。
「我让你毁了钟氏，这样你还要走吗？」
她的玩笑话让他
痛恨。
他停下脚步，回看她。
她继续说：「那个家，已经不像个家了。」
「不知道小姐是怎么突然想通的？但你是连一滴血都没被溅到。」
「只是毁了，哪来的血？」
「小姐真傻，这里多少靠着钟氏过
子？」他微笑。
她愣愣地看着他，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你母亲不是那些吗？」
「小姐不都说了，我就算毁了钟氏，我母亲也不会回来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就想要，小姐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竟敢愚弄她！她握紧拳，眼冰冷地瞪向他。
他很满意这样的她。她给了他一刀，他就再给她一刀，谁介意再多一道伤疤？
「我接受小姐的提议，请跟我回钟家吧，钟小姐。」他突然笑了，笑得好看。
她突然觉得他的那张脸其实没那么顺眼了，快步超越过他。
「莫云淮，你要记得。」
只听见她这么说，丢下他一个先走了。
他还在待在原地，而她好像是真的不打算等他了，越走越远。
她不负责任的一句话，怎么让他记得这么久？
夏的薰风拂过那纯白的茉莉花，一摆一动，像是跳着舞。
／
有一种花，不论在郊野或是城市里，们总能看见它的身影。
它
色的外表，恰似少羞怯的脸，竇初开的少们将这花代表着她们的心意，
慕之中藏着一丝期望。
少的纯，那便是那花的花语。
白，秋风萧瑟。
他拾起一片黑胶唱片，轻轻地放上唱片机，一首华语老歌开始播出。
曾几何时，风光的钟家如今事已非。
钟任先生与老夫躺在病床上，由钟璦照顾两，而钟陞和钟逸离开香港，现在不知过得如何？
钟氏的资產如他所愿转移到他的手上，加上重新整顿，他也费了许多的
力。
至少，一切正如当初他和她的约定。
想抽根烟解闷，他却忽然动作一顿，眸色一沉。
没点燃的烟，被他一手折断。音乐声渐渐被拋在后，冷清的屋内只有他一，再来闻声，便剩一声关门声回应。
跑到外的他，心中怀念起过去那段他守在她身后的子。
愤世嫉俗少年，不知为何心中那
憎恨渐渐地变了样，在与憎恨之间徘徊着。
仇恨没有消失，而是仇恨变得不再重要。
如今她让他在光明之中，自己却躲在黑暗。
他是不是做错了？以为替她毁了那个家，一切都会好的，然而她失去了她该有的荣耀。
即使现在他听命于她，他却觉得罪恶。宛如吞下一颗灼热的太阳，自不量力的最后，平凡的微风都快将他整个给吞没。
童年时那个懦弱又自卑的他又回来了。
他恍惚的看着风起，那片片落叶飞舞，彷彿看见了朝他迎面袭来的大
，脑海里克制不了的想像与恐惧。
脆弱的，被风颳起的落叶是利刃，在纸上割下一道道伤
，看不见却疼得厉害。不断汹涌而来的大则是折磨，追得紧，逃不了它的掌心。
白是明亮的，却也太刺眼了。他焦虑地
了脚步，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无法注意。
从刚才就隐约听见孩童的哭声已越来越大声，他摀住双耳，低着躲进自己的怀里，哪里都太吵了。
周遭忽然变得安静，男孩还在啜泣着，但不再嚎啕大哭。
他放下了手，眼前却站着一名身穿红洋装的小孩，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模样可。
「羞羞脸。」小孩说。
他这才发现，他竟然与孩的视线平视。
他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与身体，手变小了，身上的服装也变了。
再抬起来，他们正在一栋老旧住宅后方的窄小巷子里，外天色虽然一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