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辉月想起自己过来的路上，车停在一处红灯前，鲜红的数字闪烁着。
倒计时一帧一帧的闪动，透过车窗，可以看到
夜无
的道路。
就像这个世界，周辉月总是孤身一，他做每一件事，就像开着汽油即将耗尽的
车，在没有光，没有月亮，没有导航的路途上行驶。
在抵达终点前，没有一个知道这辆车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虞倦明知道会有危险，车会坠崖，会困在崖底，还是义无反顾。
他的眼睛是翡翠，他的心是闪闪发光的钻石，他是无价之宝，却会成为照亮狭小前路的灯，只为了让周辉月避开危险。
这不是第一次，虞倦一次又一次为了保护他，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可能会有享受喜欢的对自己的牺牲和奉献，似乎这样才能证明感
的真挚，付出的价值。
但周辉月不想这样，的感是无法计较得失的。
因为太过喜欢，才会被刺痛。
周辉月希望虞倦永远是自由的，无拘无束，不会被任何、任何事所伤害。
“对不起。”
虞倦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这个为了什么道歉，因为欺骗，或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话。
周辉月继续说：“当时是想过，按照原来的路，再重复一边也可以，很怕失去你。”
虞倦的心跳慢了半拍，那些莫名的绪——难过、痛苦、愉快、酸楚，一同涌上心
，令他呼吸困难，令他茫然失措，无法面对这个。
他讨厌伤害自己的，他讨厌欺骗自己的，他想要讨厌这个。
但虞倦还是缓慢地偏过，重新看向周辉月。
周辉月也看着他：“但是不想你再为了这些事烦心了。”
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即使周辉月是个与无私这种美好品德无关的，也会坦白自己是伤害、欺骗虞倦的，只为了虞倦不再做那些不喜欢的事了。
周辉月终于伸出手，拂开虞倦侧脸边的花，花瓣落在他的掌心，柔软而脆弱：“虞倦，我喜欢你。”
在这样不恰当的时间，作出冲动的表白，不符合周辉月一贯做事的标准。
但总有失控。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晚风、树影，天幕之上的云，仿佛都停了下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角落以外。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谁也分不清了。
虞倦半垂着眼，他靠在墙上，语调是冷的，没有太多感，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讨厌你。”
周辉月的眼眸沉，很难从中看到此时此刻的绪，却在听到虞倦的话时显得更加黯淡，好像这样一个，也会为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伤心。
周辉月很轻地“嗯”了一声，他听到虞倦的话，但大约是太喜欢、只喜欢虞倦所以不为所动，是不会放弃生中唯一的欲望和所求的。
他说：“讨厌也不是不行。我会追很久，一百条要求，两百条约定，直到永远。”
对虞倦单方面许下永远。
虞倦绷着下颌，冰冷，那双眼眸背着光，浸在黑暗中，像是
风雨将要来临时的湖泊。
他皱起眉，脾气很大地说：“低。”
以往和坐在
椅上的周辉月说话，虞倦都要低下，或是坐在对方身边。现在却不同，周辉月比他高一些，他必须仰起才能和这个对视。
但虞倦是个很高傲，永不低的。
所以没等对方回答，虞倦很恶劣地拽住了周辉月胸前的领带。
周辉月没有反抗，他的后颈被领带勒着，有点痛。
虞倦抬起眼睑，看着近在咫尺的周辉月，两对视着，谁也不知道虞倦在想什么。
或许是像最开始想的那样报复。
什么都可以。周辉月都接受。
虞倦的绿眼睛微微颤抖着，他如释重负一般地闭上了眼，不顾一切地吻住了周辉月的唇。
第4章 男朋友
他们靠得太近了, 周围又太安静，仿佛连彼此血
缓慢流淌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虞倦的手紧紧勒着领带，有一瞬的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吻周辉月的嘴唇。
他应该讨厌周辉月，他
憎分明，就像对待过去的每一个。
但是，虞倦没有办法。在简单直白的讨厌后, 在漫长的相处中，有什么不可逆转地改变了。
所以什么都没想, 他冲动至极地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
又后悔了。
虞倦和周辉月的唇紧贴着。他记得周辉月的嘴唇很薄，但没想到触碰时的感觉这么剧烈, 仅仅只是贴着, 都让他心颤抖, 控制不住自己的绪。那些混
的感知已经将他的理智冲垮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