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因他而起，泪亦是为他而落，是他为了一己私欲，放任纵容着，拉着小公主一步步坠落沉溺，现在，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康乐本是很生气的，甚至还失态地用枕
打了韩江，可是韩江俯身，动作温柔地为她擦泪，小公主又忍不住心软犹豫，她哭着低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主动提议道：“天底下那么多
，除却遏苦大师外，定是还会有别的能异士的，我们可以找一找呀，说不定他们会有别的办法。”
韩江缓了
气，声音依然是哑的，他低声道：“已经寻过，无果。”
“那，就继续找遏苦大师吧。”康乐挂着泪珠，眼中依然充满希望地说：“也许是他的话没有讲完，说不定我们的命格也没有那么不合适呢。”
韩江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眼中沉淀着无奈和痛苦，忍声道：“没有时间了。”
不说遏苦大师那样的年岁，下山苦修这么久还在不在世，便是康乐的十六岁生辰，亦没有多远了，最近她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了，太医院不得已加重了药量，但若有一
……
韩江无法想象，亦不能接受！
小公主自幼锦衣玉食，尘世间只要她想要的，似乎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便不是心想事成，也几乎没有过任何遗憾。
她比韩江更加充满希望，天真道：“不会的，就是在我生辰那天，遏苦大师回来了就好了的。”
想了想，她说：“或者，说不定，就算是不成亲，我要不一定就会死掉呀，也许就还是一直生病而已呀，我不想……”
她试图说服韩江，让他改变主意。她不想同别成亲，更加不想听到韩江让她同别成亲的话。
韩江垂下眼，却不听康乐说完话，径直打断她，更加强硬道：“不行！”
他不会让康乐冒丝毫的险，她像琉璃一样脆弱易碎，便是捧在掌心，都担心她会被吹折，又怎么可能在她的身体一步步虚弱下去的时候，仍寄希望于那些飘渺的可能
？
韩江轻轻地捏着康乐的下
，要她同自己对视，要她看到自己眼中不容反抗的坚决，和，
痛苦的无奈。
他的喜他的悲，他的无奈和决绝都要让康乐看到，要她记得，要她感受到。
“我已同商议过，定好了婚期，到那时——”说到这里，他缓了一气，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冷静道：“到时候拜堂成亲，然后他会去慈宁山一步一叩首到大佛寺，点一盏长明灯。”
“然后呢？”康乐又落泪了，但她此刻的目光却很平静，虽然含着泪珠，但看向韩江时再无惶惶不安，她听完韩江的话，吸了下鼻子，顺着他的话道：“到那时，我就是别的夫了，他是我的夫君——”
“他会住进我的公主府，欣赏我让栽种的栀子花，他会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夜半无时私私密语，他会为我描眉簪发，用饭时为我布菜，下马车时会伸手牵着我……”
韩江下颌绷出一道清晰的线条，似是在忍着怒，他声音发紧，目光死死地盯着康乐，红着眼睛道：“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康乐红着眼睛反问他：“成亲以后，本就是要夫妻一心一体的，同我成亲的是他，那他就可以这样做！”
韩江突然靠近，他低，目光凶狠地看着她，双手扶在她肩膀上，用力地拢着，只是短短几句话而已，他已忍受不了，近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允许的！”
“你凭什么不允许？”康乐看着他，一眨眼又掉了一串眼泪，她强硬地道：“我允许就够了。到那时，你就只能是坐在观礼席上的客，是高高在上的韩府韩大，同我并无什么
系，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和我未来夫君的相处！”
韩江盯着她，近乎呢喃着，似是间密语般，轻声说：“因为他只是你名义上的夫君，只是陪你演了一场戏的陌生罢了，而我——”
他定定地看着康乐，声音很轻很柔，却很冷，几乎不带任何温度，仿佛一偏执的不通的野兽一般，执着道：“我会一直陪着你。”
康乐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听错了，或者是误解了韩江的意思，难以置信问：“你在讲什么呀？我都同别成了亲，还要你陪着做什么？”
小公主对
和婚姻的想象都是净崇高的，所以会在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立刻就同宁思明讲清楚了，也下意识地觉得同别成亲后，就不会再和韩江有瓜葛的。
可是韩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乐虽然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但她读过许多书，不乏有些闲谈杂书，听韩江的话，片刻后便意识到了。
她睁大了眼睛，皱紧了眉，近乎语气恍惚，不确定地问：“你、你要给我当……”她想了又想，才艰难地寻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小公主难以置信道：“你要给我当外室？！”
韩江轻轻地笑了一下，他捧着康乐的手，眼近乎缠绵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