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清楚这事是陆展挑起来的, 但是陛下和荣德大长公主就在这里看着,谁也没有胆子将事实说出来。
偏向陆展说假话就是违抗了圣喻,说实话将陆展故意挑衅的事说出来就得罪了荣德大长公主和陆家,所以在场的这几个没有一个
敢说出实
。
魏湛看向谢韵身后的昭意,让昭意过来将刚刚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她说话不偏不倚,将事
从
到尾讲了一遍。
荣德大长公主听完之后便立即地反驳起来,说这个侍卫是在谢韵身边保护,说话必然偏向谢韵。
“昭意是陛下派来我身边监视的,怎么能算是偏向我的,她明明是陛下的呐!荣德大长公主这话说得就有失体统了,您的意思,岂不是在质疑陛下的公正
?”谢韵一边说话一边往魏湛身边走近了几步,姿态放松,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本宫自然没有质疑陛下的意思。”只是看不上你罢了。
荣德大长公主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她嘲讽的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湛视线一直落在谢韵身上,上下扫了一圈才移回来,由于他一直没有让荣德大长公主和陆展平身,所以跪在地上的母子二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见谢韵许久不跪,荣德大长公主找到了新的错处,拿着谢韵见君不跪枉顾君臣之礼为理由,请陛下做出惩罚。
“陆展在宫中公然行凶,袭击官员,还请陛下为臣做主!”谢韵慢慢悠悠地跪下行礼,不慌不忙。
她的刚刚一直在观察魏湛的表,想要看看魏湛究竟有没有护着她的意思,所以才忘了行礼。紫宸殿中呆久了,见了魏湛都是不行礼的,所以一时间还真的没想起来。
“都起来吧。”
陆展面色不虞,比起自家母亲的气愤,他此刻已经没有了逞凶斗气的念,注意力全在陛下对谢韵的态度上。
谢韵刚一跪下,陛下就说了平身,而方才他和母亲跪了半天都没起来...也不知道陛下这样做是有意还是凑巧。
宫中都在传,说陛下与谢韵之间不清白,借着幽禁的名义搞断袖,昔的东宫谋臣已经不再清高,谢韵实际上就是陛下的禁|脔而已。
陆展对魏湛的有些了解,也知道谢韵做过很多得罪新帝的事,所以这两
应该不可能是这种关系。
但现在,他先前的设想有些崩塌了,谢韵男生相,容颜又冷又柔,若不是生在权贵之家,恐怕早就成了权贵私下的玩|物,她落
陛下掌中,似乎也是
理之中的事
。
陆展盯着谢韵致的眉眼出,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魏湛让侍卫将谢韵和陆展都拿下,送去了宫中的掌刑司。
陆展率先挑事,无视宫规,谢韵出手太重,将陆展踹到湖中,又见君不跪,不尊礼法,介于两都有过错,魏湛一
赏了二十鞭子,让掌刑司即刻惩戒。
荣德大长公主恨死了谢韵,她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害了幼子挨鞭子受苦,这个仇她不敢往陛下身上怪,就只能算到谢韵上了。
魏湛带着一行来到了掌刑司外面,荣德大长公主目送儿子被压进去,她心疼地不行,看不得亲儿子被鞭子打的画面,只能在外面等着。
虽然看不见,但她却能听见鞭子抽打在背上和陆展咬牙闷哼的声音,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谢韵和陆展一同跪在掌刑司的院子里,旁边的陆展已经开始挨打了,她这边的还在磨磨蹭蹭,找鞭子都找了半天。
“陆少爷,疼不?”谢韵幸灾乐祸地看着,还出声讽刺了一句。
陆展咬牙忍着,表狠,咬牙忍着,“高兴什么,一会鞭子打在你身上,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谢韵语气很是欠揍,“那在我哭之前,还是要笑话一下的。”
身后的临寿拿着鞭子走过来,擦了擦上的汗,小心翼翼地将鞭子
到昭意手上,意味
长的提醒,“云统领,陛下说了,您不必手下留
,狠狠打就是了。”
昭意疑惑地看着临寿,不懂他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用力打还是不用力打啊?
陆展的二十鞭子已经快打完,昭意被临寿催了两下,只得挥手扬鞭,对着谢韵的背打了下去。
鞭声很响,谢韵挨了一下。
第一鞭打完,谢韵惊诧地回去,和昭意对视了一眼,然后规规整整地跪好了。
旁边的陆展已经挨完了二十鞭,他吃呀咧嘴地站起来,看了眼正在挨打的谢韵,鼻孔里哼出两声,沉默地往外面走去。
荣德大长公主向魏湛告退,带陆展出了宫。
魏湛覆手站在掌刑司门外,目光落在掌刑司的匾额上,沉默不语。
掌刑司内。
谢韵的二十鞭已经打完,昭意将谢韵从地上扶起来,问她疼不疼。
“还行,就是这鞭子...挺有意思的。”谢韵脸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