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药清除他们,大树很难恢复生机。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就是举起屠刀铲除祸害的最好时刻。
***
原本有了转小势的
雨,仿佛预感到了京都即将发生的事
般,再度席卷而来。
此时已是夜,帝都却无
眠。
没来得及退去的积水铺满街道,只要有经过这里,都会掀起哗啦啦水声。而这种哗啦啦的嘈杂声响,从这场雨开始下起来时,就没有消停过。
没有看见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所有都能猜到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雨与杀戮,沉闷与惊慌,构成了京都百姓对这一夜的所有印象。
当天边露出一点点拂晓之光,雨逐渐停歇,这场杀伐也进
到了最后尾声。
有胆子比较大的百姓推开窗户,探向外看去,却觉街道上的一切都与平时无异。顶多就是
雨之后街道变得脏
了一些。
只有那些有资格出现在大朝会上的官员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昨天夜,有禁卫军硬生生敲开所有官员的家门,犯事的当场带走,没犯事的都被告知今天要按时来皇宫参加大朝会。
官员们按照平时的位置站着,放眼望去,整个大朝会几乎空掉了四分之一的。
这四分之一的去了哪里……大家都心中有数,不会傻乎乎问出来。
“户部尚书、户部左右侍郎,兵部尚书、兵部左右侍郎都没有出现。”
“季家的也没有出现。”
一些站位比较近、关系也比较好的大臣们互相换着信息。
很明显,昨天那场权力的角逐里,季家落败了。
“昨天来府上知会我的,是禁卫军。”
“宫中井然有序,禁卫军和暗阁的实力都应该保存下来了,没有出现太大损伤。”
这些官员都是中的
,从一些细节就能猜到大概的走向。
“难不成最后胜者是……陛下?”
就在其中一些刚刚得出结论时,一队装备
良的禁卫军护卫着一行
从偏殿走进来。
当那一行绕过垂落的帷幔,出现在一众朝臣面前时,所有
的目光都不受控制地落在为首之
身上。
少年穿着王侯级别的玄色礼服,腰佩长剑。
许是昨夜没怎么睡好,他眼下带着淡淡的倦怠之意。然而当他一抬眼,那倦意便转瞬无踪,只余万年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积雪般的冰冷彻骨,压得殿下众
都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再随意直视他的容貌。
但那短暂的打量,已经足够众猜出他的身份——
镇北王,姚南。
所以最终的胜者不是季玉山,也不是永庆帝,而是镇北王?
南流景站在大殿之上,站在龙椅旁边,将下方众的反应尽纳眼底,这才开
脱去自己的马甲。
当知道南流景的真实身份后,众纷纷面露震惊之色。
南流景命在龙椅旁边加了张凳子,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道:“今天将大家召集过来,是有几件事
要知会大家。”
第一件事,是关于季家的处理。
第二件事,是为姚家平反。
对于前面两件事,众
都没有异议。但对接下来的事
,众
反应就非常大了。
因为南流景当着众的面,拿出了那五道罪己诏。
发花白、面容古板的礼部尚书表示质疑:“三皇子殿下,敢问这些罪己诏,可是陛下所书?”
南流景微微一笑,没有隐瞒:“不是,是我命所写。”
底下的哗然声更大了。
就算有南流景在上面压着,不少还是窃窃私语起来。
“三皇子殿下,这与礼制不合啊。”礼部尚书道。
“确实与礼制不合。”南流景轻轻叹气,又问,“这位大叫什么名字?”
听说了对方的名字后,南流景点点:“他不肯认罪,我只好帮他向天下百姓认错,让天下百姓彻底认清他的真面目。”
“如果江大觉得与礼制不合,不如你帮我去劝劝他,让他乖乖写下这几道罪己诏?”
礼部尚书面色一僵。
这……
这是他能劝得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