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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雾灰(古言、1v2、伪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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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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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婉往也慕过裴夫之才,只是未见过其,此时一听,目光瞬间投向她。她大概四十上下,看不清容貌,散漫踞坐着,但颅微昂,可见其沉着自适姿态。

“那可正巧,裴夫文采卓着,赋诗成文岂不是信手拈来。”另一者附和道。

“我喝酒。”

萧隽开,“给师母斟酒。”

“裴夫果真雅量。”三杯尽饮,又有赞道。

听得萧隽喊裴夫师母,郁婉问裴颂道:“在下冒昧,不知夫是……”

“是我阿母。”

果然复杂。

那边酒觞已两番,目前落于一衣冠不整,蓬散发之跟前,旁称他荀参军。他落拓不羁,饮罢觞中酒,只稍沉吟,诗作便成。

实诚,开道,“五公子才华自不必说,可是坏了规矩,这赋诗和饮酒只须选一样,两样都做了,等同于两样都没做呀。”

那五公子听罢,再饮三杯,“此宴本意在于怡,乘兴就好,既如此,那我再赋一首。”

郁婉再瞄裴松,这回不等她询问,他即刻答,“是荀相五公子。”

下一刻,酒觞又幽幽流转,这一回正落在郁昭水前。

他悠悠起身,成竹在胸,稍自沉吟,脱便是五句。诗云:

怨矣别路长,殆兮沧海流。

忆君锁梦土,睽违倍三秋。

我若蔽中宵,子为清皎昼。

薄雾识归舟,闞月栀子

琴弦久不缀,芳华时待灼。

矢志将无渝,留待说旧游。

称道:“不错不错,郁氏的好郎君,陈抟先生的敏捷才思也继承了几分。”

提及陈抟,座下又是一阵喧杂私语。而他色自若,只敬谢旁赞誉,并不继续搭话。

她见裴颂正要开说些什么,反客为主道:“哈哈,不劳裴兄,这位公子,小弟识得的。”

“可有诗名啊?”座中又有问。

“赠弟,从渊。”赠弟,和从渊之间有着明显停顿间隔,到从渊二字,他说得极轻,清润的嗓音仿佛一片羽绒落在她心间,柔得漾出水来。

她如何不知道,这“弟”指的是谁。她扯扯衣袍,当下便往记录诗赋的侍应处赶去,向他借了笔墨,将郁昭的诗誊写了一份,收在怀里。心里又反复念着,已无心流觞诸事。

又经过几番流转,一巡已过,下一巡正待启呢,萧隽忽而提议改进些规则,中者必得要饮酒与赋诗并进,才够尽兴。

她心里一阵凄惶,只得盼着万万别停在自己跟前的好。

就在那觞晃晃悠悠流下,眼见要往向她的方向来之时,一阵恰来的风使它受了阻,原地打了个圈儿,停在了裴颂面前。

她呼了气,却见前的裴颂,他一张白净的脸上憋红了脸,酒是喝了三盏,脑中也就如这酒盏一样空。

她小力扯一扯他的衣袖,轻声道,“我帮你,你先和众说一声,拖延着。”

“不,怎可作弊呢。”他用嘴型道。

她又道,“要不是你我换了先前换了位置,此刻就是我该为了,我还要谢你为我饮酒了呢。”

他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对众道,“小生愚钝,不及诸位出成章,还请各位宽限,容在下思索片刻用笔记下,再诗来,未表歉意,小生再饮一杯。”

这时萧隽开,给了个台阶,“就等觞流至下一之前吧,愿之,你可得抓紧了。”

此时郁婉已作好一篇,在笔墨侍应处,悄悄着与了裴颂。裴颂一脸不愿,但又不想失了面子,收了下来,对着众,将郁婉的诗念了一遍。

“裴公子文思渐长啊,虽然想了略久,但这句“‘行岁关月,闲畅叙春秋’倒是极好的。”

裴颂讪讪一笑,扶着额

如何能不好呢?幼时便是郁昭亲授她诗书,到分别那六年的书信往来,一字一句臻致铺就,融成她思想里的底色。

适时裴夫突然起了身,道:“我呀,就是贪杯,饮过了两巡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一众男们的雅兴了,我在你们也恐施展不开。”

她离席之际路经裴颂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又仔细瞧了郁婉一眼,她是带着笑颜的,但郁婉仍旧觉着冷冽,还得恭敬地对她行礼。

“师母留步。”萧隽随即也提步跟随上来,对裴夫低声说了些什么,她才拔身走了。

郁婉又到被萧隽的目光打量。她自觉方才没被他认出,此刻也不至于被看出绽,冷静地低作揖,有意无意遮掩面容,等着他回席。

可他却突然唤来酒侍,端来杯酒。

他擎酒面向她,戏谑道:“这位公子有些面生,若是第一次参宴,按规矩,需要喝个彩酒。”

她无奈看向裴颂,裴颂只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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