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晨间,寝屋门窗大开,梁嬿谅他也不敢作出越矩的事
来,这才这般激怒他。
勉强报了仇。
梁嬿倒是高兴了,十七脸色铁青,倏地起身,浑身散发着怒气。梁嬿被这样的十七着实吓了一条,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避开她些。
所幸,身后不是桌子。
十七冷着脸从怀中拿出几张叠好的纸,“咚”的一声严严实实拍在桌面上,随后一声不吭出了寝屋。
梁嬿心底空落落的,虽气着了十七,可她并不开心,竟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可屋中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她嘟囔道:“谁让你先揶揄本宫的,活该,就不搭理你。”
“哄姑娘都不会,白生了一张俊脸。”
梁嬿心底骂了十七无数遍还是没消气,反而愈加烦躁。
目光落到桌上的几张叠好叠好纸上,梁嬿好之下拿来瞧瞧。
是十七献给梁熠的计谋。
梁嬿看到信纸落款时忍不住笑起来。
“小把戏真多,生怕陛下不知道是你。”梁嬿瘪瘪嘴,道。
那信纸上的落款——
长公主府十七
字迹豪迈,收放自如。
梁嬿不悦哼一声,“这脾气怎不像他字一样,收放自如。”
用罢早膳,梁嬿去了趟皇宫,打算将十七献的计策呈给皇弟。
进宫时辰尚早,少帝还未曾下朝,梁嬿便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见到梁嬿面露笑容,道:“正巧你来了,哀家想起寄放在万佛寺祈福的手串快半年了,是时候将手串请回来了。”
叹息一声,太后眉间染上一层愁思,“哀家便不出宫折腾了,你寻个时间去万佛寺一趟。那手串是你父皇送给哀家的定信物,哀家每每看见便想起你父皇来。”
提到先皇,太后眼里多了几分柔,也多了几分思念。
那手串太后一直戴着,就在今年年初,她染了很重的风寒,病了一月有余,又时常梦见和先帝在一起的往事。太后感觉是先帝想她了,便给她托梦。
万佛寺中有一颗她与先帝亲手种的菩提树,如今已枝繁叶茂,先帝在天上定还记得。于是太后二月底将那手串送去了香火鼎盛的万佛寺供奉。
梁嬿一应了下来。
太后想了想,又道:“罢了,万佛寺山路崎岖,一来一回要三,再过两
便是七夕,待七夕节后,你再去寺庙把手串请回来罢。”
梁嬿道:“儿臣知道,万佛寺乃佛门清修之地,儿臣想这一行还是一切从简,莫要大张旗鼓弄得尽皆知。”
“一切依你。”
太后点,瞧见今
只是梁嬿一
来,好问道:“你府上的十七怎没跟着来,哀家可听说他黏你黏得紧,你们闹别扭了?”
“没有的事!”梁嬿矢否认,话一出
才发觉反应过大,又解释道:“是儿臣不许他跟来,他整
跟随儿臣进宫成何体统。”
太后笑笑,心中猜个七七八八,没揭穿儿。
她年轻时和先帝也常闹别扭,也是一样嘴硬不承认。
现在想起来,她只觉年轻时真好。
作者有话说:
划重点:七夕,万佛寺
第39章
梁嬿从慈元宫出来往御书房去,却在宫道上遇见摄政王。
虽然梁嬿满心都是想让皇弟早些除掉威胁他的,但如今还不是最佳时候,于是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两互看不顺眼,可却在宫道上演了一幕
戏码。
一阵寒暄过后,摄政王又开始往梁嬿心窝子戳刀子,“徽柔常回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这份孝心月可鉴,但是这孝可不仅仅表现在隔三差五请安上,倘若徽柔能如那些个贵
一样让太后娘娘省心,这才叫真正的有孝心。”
“孤听说前几太后娘娘又病了,这便是徽柔这个做
儿的不是了,太后娘娘身子好不容易好转些,可莫要因为你这不懂事的
儿又给气病了,这若是让九泉之下的先帝知道,徽柔夜里难道不害怕吗?”
梁嬿面色一变,连装都不打算装了,冷眸扫向摄政王,冷声道:“摄政王好手段,竟将手伸到了偌大的皇城中来。”
太后那突然气晕,因事关梁嬿,少帝素来不愿听到旁
说梁嬿的不是,不仅将与此事相关的宫
处置了,而且还将消息封锁了,远在宫外的摄政王不可能知道此事,但他当真梁嬿的面说了出来。显然摄政王是知道此事的。
宫道上的气氛刹那间变得剑拔弩张。
摄政王皮笑不笑,单手握着玉圭,望着梁嬿道:“是孤的
故意在太后面前提起那事。”
“徽柔先别急着动怒。”摄政王见梁嬿变了脸色,仿佛是预料到一样,笑道:“宫已被陛下处置,孤也只是随
一说罢了。长公主无凭无据,莫不是要顶撞长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