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许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况，色认真又专注，声音淡淡的，清风明月般，和苏意说着文物修复的现状。
“所以，意意，我们一直是互相成就。”林清许话音落下，在红灯下停住，转
看了苏意一眼。
夜色翻涌，红灯的光透过车前映了过来，映在林清许优越俊逸的五官上，光影切割，他一般沐浴在红光中，一半在
影里，目光却依然清逸，很认真地看着苏意，说着这些话。
他知道苏意担心他因为她而牺牲太多，但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从遇到苏意起，他就像是挖矿石的小孩找到了宝石基地，所走的每一步下面都有闪亮晶莹的宝石。从遇到苏意起，他便一直在得到。
他得到
，得到关怀得到朋友，得到了前十几年他从未得到过的一切，甚至苏意的离开，也是让他明白了的意义。
所以他从来没有为苏意牺牲什么，从来都是心甘
愿。
他们是互相成就，一直都是。
没有苏意，便没有现在的林清许。
第二天，林清许将苏意送到报社后，回了一次城。
再次回到那个城市，林清许的色却没有当初和苏意走时那般温柔。
他回了林家老宅。
天变得更冷了，风中全是萧瑟的味道。庭院的落叶堆积在一边，时不时被风裹挟起几片，飘去别处，花盆里的花和绿植也早就枯萎，带着沉沉的死气，大门也紧闭着。
全然没了当初的模样。
当初虽然屋子也是冷清，但保姆还是会常常打扫，庭院
净净，花在培养下也是漂亮又生机勃勃，绿植散发着盎然的绿意，门也是大开，虽然冷清，但称得上得体，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落败。
林清许推开门进去，屋内客厅窗帘拉着，灯也没开，没有多余的光亮，显得昏昏沉沉的。
和苏意在一起久了，林清许本能地不喜欢这般昏暗低沉压抑的氛围，将灯都打开，又走去后院，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拿着古籍的林鹤之。
满园的落叶泛黄地堆在地上，虽然是白天，可天也是昏昏沉沉，丝毫没有秋
暖阳，大片大片的灰色云层压在天边，卷起萧索的风。
林鹤之在桌子旁边放了一盏油灯，用来照明用。他一个
，衣衫说不上单薄，但也绝对不厚，孤零零坐在石凳上，捧着一本古籍，带着老花眼镜，慢慢看着，身旁放着的拐杖因为用得时间有些久，原本的漆面变得黯淡，显得
旧不堪。
沉，孤寂，萧瑟。
林鹤之手里的古籍。是关于修复的，林清许只一眼就看出来了。毕竟从小他便誊抄那些古籍，读背了千百遍，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到老年，膝边没有儿
孙甥，没有颐享天年，只有一盏油灯一根拐杖，和一本古籍相伴，也是可悲。
往常林清许也是习惯这种一与文物相伴的子的，可现在倒是不习惯了，他只觉着可悲。
一个活到最后，没有感，没有依靠，像是枯烂飘
的浮萍，和世界都斩断了联系，可笑又可悲。
林清许往下走，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鹤之听到动静，转朝着林清许看过来。
林鹤之苍老了许多，发花白，皱纹遍布，但和楚轩又不相同，他的身上带着一层
的孤寂，一层顽固执着的孤寂。
“你来什么？”林鹤之掀起眼皮看了眼林清许，声音没好气。
当初林清许羽翼渐丰，在文物修复届也初露角，已经不需要依靠他在文物修复届闯了。于是两顺理成章撕了脸，林清许也从这儿搬出去，离开城，但凡出现了两可能会有
集的场合，林清许都会主动避开，颇有几分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今天倒是稀，竟然能看到林清许再次走进这个地方。
“我和苏意会结婚。”林清许穿着黑色大衣，他将手
在
袋里，长身玉立，黑色长大衣很好地衬托出他的身形，显得高冷又斯文。
“你结婚，来通知我一个老子嘛？”林鹤之没有放下手中的书，也没有将视线丢给林清许半分，但苍老的拇指已经在泛黄的书籍页面边角摩挲了许久。
“是通知，也是请求。”林清许没有再走进，和林鹤之隔着一米的距离，看着坐在那儿的林鹤之，继续冷冷地开，“虽然当初您拆散了我们，也对她说了过分的话。”
“但她还是会来拜访你，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你是我爷爷，所以到时候还请您不要为难她。”
林鹤之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同不同意你们不都会结？”
“那天，哪怕是虚伪的祝福，也祝福一下吧，有劳了。”林清许的色淡淡的，和林鹤之生活了那么久，自然知道怎么说话能说到他心里。
“可能你没关注过外面的世界。苏意现在在报社工作，参与了文化扶持项目，将文物修复这个职业介绍给了大众面前，让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