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
祁夜熵想把她推开,却无法动弹,只能道:“走开。”
只听戚灵灵小声自言自语:“还差一点……”
他正想问问她什么还差一点,她忽然一低,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轻轻落在他额
上,轻轻一触便即离开,就像一只蝴蝶或一缕光,只有那微微暖意是它来过的痕迹。
“对不起对不起,”少双眼一亮,“小师姐不是故意的,是黑雾
脑失智了。”
说着用袖子给他擦擦额,
中念念有词:“忘掉忘掉全忘掉。”仿佛她念的真是咒语。
祁夜熵:“……”
戚灵灵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转身迎向小蓉。
小蓉:“死到临还卿卿我我,不知羞耻!”
戚灵灵:“……”伤害不大,侮辱
极强。
说话间小蓉又是一鞭子挥出,她的“躯体”几乎融化殆尽,只剩下一颗颅和这只执鞭的手,这最后一击凝聚了她所有的修为,势在必得。
鞭子卷起狂风,啸叫着,鞭风如一道金色长刃向戚灵灵面门劈来,这一下若是躲不开,必定会将她整个从
到脚劈成两半。
小蓉几乎已经看到了她鲜血迸溅的惨状,然而她执鞭的手却是一震,鞭子停在了半空。
她难以置信,正待细看,一巨大的灵力如洪水决堤般向她压来。
炫目的白光穿透浓重的黑雾,有如千万支箭矢穿透小蓉的“身躯”。
她自知大限已至,负隅顽抗已是徒劳,凝起最后一缕魂魄,用尽全力扑向公主的尸骸。
她在世上仅剩的,就只有这具憔悴瘦削的尸骨了。
她又想起刚进昭华宫时的形。
那时候距家惨死已过了几年,但她记得每一张失去生机的面容,每一双灰色的眼睛,每晚
梦,那些死去的家
都围绕在她身边。
从来没对她红过脸的祖父,指着她的鼻子怒斥:“蓉娘,你怎么还不给我们报仇?”
她的母亲淌着灰色的眼泪:“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了?”
“没有,没有……”她在噩梦里狂奔,从一个噩梦逃到另一个噩梦。
直到有一天,她在值夜的时候不小心睡着,噩梦如约而至,她照例哭喊着奔逃,眼看着亲们就要捉住她,她却蓦地惊醒过来。
有在轻轻推她,她以为是同伴,睁开眼睛一看,却是昭华公主。
七岁的她穿着中衣,光着脚,蹲在她身边,惺忪的睡眼中满是困惑。
“做噩梦了么?”她问。
这是仇的
儿,所以也是仇
,小蓉每次看见这种灿若朝霞的脸就会提醒自己。
慕容明霜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恨意,用袖子给她胡地擦擦眼泪,然后用小手拢着嘴,悄悄凑到她耳边:“想家了么?当着嬷嬷的面可千万别哭,免得她跟我阿耶告状把你送走。”
她拉起她的手:“嘶,这么冷,你到床上来吧,别怕呀,嬷嬷问起来我就跟她说,是我做噩梦了要你抱着我睡。”
她当然没有抱她,那是仇的
儿,她本来不需要她的施舍,是她父亲害得她成了孤
和
婢,她该恨她。
那天晚上,她蜷缩在孩身边,一遍遍告诉自己,可是她恨得筋疲力尽,最后还是在
孩带着
臭的馨香里睡了过去。
……
家的影子又开始在她身边盘旋,他们不说话,用沉默谴责她的背叛和无用。
可是小蓉已经不在乎了,她也淡成了一个影子,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躯,她的整个存在好像只剩下一双手臂,她用这双快要消失的手臂,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使劲地抱了抱她的公主。
第章
水镜外, 众看着小蓉的魂魄渐渐淡去,提到嗓子眼都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许多直到这时方才后知后觉地纳闷。
“要是我没记错,汤元门那两个新弟子只有炼气期吧?”
“我也是炼气期啊, 为什么我们的炼气期不一样?”
“最后那招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话说那姑娘真是气纯?气纯什么时候那么猛了?”说好的脆皮呢?
众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通,最后得出结论——汤元门, 有点东西。
然而没有比汤元门几
更懵, 不过比起小师妹和小师弟离谱的发挥, 他们更在意另一件事。
刚才戚灵灵在百忙之中抽空亲了一下祁夜熵的额,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他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秀川:“小师妹和小师弟……什么时候的事?”
舒静娴和秦芝对视一眼, 露出“果然如此”的表:“不愧是小师妹,真是好样的!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把
拿下了。”
秦巍捧着黑里发红的脸颊,歪着, 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