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宗主千金更合适？至少她爹是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她的。
可不等他碰到那傻千金，忽然有一
力量掐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提到半空中。
他喘不过气来，脸渐渐紫胀，一层
皮从脸上脱落下来，露出底下青蓝色的皮肤，一条陈年刀疤横过面中，生生把鼻梁扭成了两半。
有曾与他
过手，瞬间认了出来：“真的是夺魂手……”
“和这种邪修勾结在一起，那留影石八成是真的了……”
邪修知道此次必死无疑，临死想拉个垫背的，便盯住戚灵灵催动心念。
无知晓他邪术已成，可在十步之内夺魂魄，几乎防不胜防，也不可能有察觉他出手。
然而不等他把邪咒念完，心
忽然传来剧痛，仿佛有只手忽然用力捏住他的心脏。
他发出一声惨叫，胸膛“噗”地炸开一朵血花，血
混成的泥状物从
里淌出来。
接着“咔咔”声不断，浑身上下的骨
被折成了无数段，曾经令无数闻风丧胆、夜不能寐的邪修，此时仿佛一个拙劣的木偶，
在半空中。
“裴谌，你身为裴氏之主，却不修德行，滥杀无辜，得而诛之！”沐漾泉站起身，义愤填膺地叱骂道。
众所周知他近来和裴谌走得近，现在裴谌的真面目
露，当然要第一时间划清界限。
另外几个和裴谌眉来眼去的大能也纷纷附和。
玉衡元君痛心疾首道：“裴谌，你天赋异禀，悟
过，若是踏踏实实修炼，本来前途不可限量，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裴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群发出的嗡嗡声就像冰冷的河水，涨上来，漫过他的脚背，小腿，膝盖，漫过腰，心，脖颈，灌
鼻。
总是这样，不管他爬得多高，最后那上涨的河水总是能找到他，把他淹没。
他
鸷地看着众：“我有何错！是你们栽赃嫁祸，是你们构陷我，
迫我，嘲笑我，欺凌我，因为我半妖出身瞧不起我……从来都是如此！从来都是如此！”
“是你们我至此，都是你们的错！”
就在这时，座席中响起一道清脆稚
的声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裴谌心一凛，循声望去，却是戚灵灵养的那条锦鲤。
那双青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不属于稚子的哀伤和沉痛。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袭来，他痛欲裂：“你是谁？”
苏小蛮：“我是栖霞山顶月牙池中的一条锦鲤。”
栖霞山，月牙池……
胀到了极点，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往外涌，耳边回着忽远忽近的声音，少
羞涩甘甜的笑声，哗啦啦的水声，山间鸟雀的鸣叫，阳光从枝叶间洒落水面，碎银子般的声音。
有轻轻唤他，像是梦中的呓语：“谌哥哥，谌哥哥……”
“小蛮……”裴谌两眼发直，喃喃自语，“小蛮……你是小蛮……”
苏小蛮悲伤地看着他木然的眼忽然焕发出光彩，几乎有点像她记忆中的那个了。
“我想起来了，小蛮，你是我的小蛮……”裴谌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放心，我已经练成了上乘功法，又有阵主令护持，再也不会任宰割，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他血红的双目中闪动着疯狂：“等我把他们杀了，再也没敢看不起我，我要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最尊贵的子！”
他向她伸手：“小蛮，过来，到我身边来。”
苏小蛮失望地摇摇：“我根本不想要那些。”
裴谌眼里的笑意消失：“为何？”
苏小蛮叹了气：“裴谌，收手吧，别一错再错。”
裴谌脸色骤变，声音变得冷厉：“难道连你也受他们蒙蔽，要离开我？”
他顿了顿：“小蛮，过来！”
苏小蛮却往后退了一步：“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别的错么？”
“当然！”裴谌道，“我裴谌从未亏欠他们一分一毫。我对不起的只有你一。”
“那些被你残忍杀害的呢？留影石里那个姑娘呢？那些白骨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苏小蛮说着说着带了哭腔，眼眶红起来。
裴谌笑起来：“你是在吃醋？那些不过是些卑贱的
婢，以后我连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要是你讨厌他们，我就把他们杀光。”
苏小蛮只觉眼前的陌生得可怕，他仿佛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味用他扭曲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
“过来，小蛮，”裴谌催促道，“到我身边来！”
苏小蛮摇摇，坚决道：“我虽然救过你，但是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顿了顿又道：“我不后悔散尽修为替你挡雷劫，但若是早知道会害死这么多无辜的，我一定不会救你。”
这些话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