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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他的肩上痛哭出声，上气不接下气，“玉儿，他骗我。他骗我。这
……这怎么能这么坏。心，怎能，这样坏。”
沈庭玉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
发，听着她的哭声，感受到她湿热的泪水浸透了他肩上的衣料。
数
以来沈庭玉难得平静的心腔又一次塞满了
烈的杀意，与以往不同，这烈的杀意左冲右突之中，还混杂着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酸痛难忍。
他一时恨不得马上杀了林晏，一时又觉得仅仅只是杀了他都难平心中的愤懑。
这世上的畜生沈庭玉见得多了，本以为自己足够畜生了。饶是如此，他见到南乐这样天
纯善的，却也舍不得伤害。
林晏这个畜生，怎么忍心这样欺辱她！
沈庭玉心中激愤难平，他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意识到自己的
绪无法控制的被另一个
牵绊，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种从未有过的事让他有一瞬的惊诧，甚至是惊恐。
沈庭玉本能的想要推开怀中的，抬起手，手却又不知所措的顿在半空中，慢慢紧握成拳。
过了许久，南乐哭声稍缓。
沈庭玉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绪，故作好的在她耳边问道:“姐姐，那个男到底是谁？”
他自然这知道这姓林的是个什么东西，但他还是很焦虑，迫不及待的想开
问一问南乐，听她亲说。
南乐提起林晏，一瞬变得咬牙切齿，却又隐忍住绪。
沈庭玉看着南乐的色变幻，最后露出一个比哭还要可怜的笑。
她强撑着对着他微笑，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告诉他，“一个讨厌的坏。玉儿，你以后见到他就离远一点。记住了吗？”
到了这种境况，她好像仍在怕今天的事吓到他，仍在拿对孩子的态度对他，哄着他，保护他。
可是这个答案并不能让沈庭玉消除心中无来由的焦虑与怒。
她为什么不在他面前说一说林晏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不在他面前刻薄的辱骂林晏？
难道她还是不够讨厌林晏吗？她不恨林晏吗？
沈庭玉拿出不谙世事的表，“坏吗？我看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又高，又白，生的也很俊俏，不太像是坏。”
南乐加倍的苦婆心，“你不要看着他俊俏就觉得他是个好。一个心坏了，外表再好也没有用处。”
她最后两句话说的是林晏，却让沈庭玉心微沉。
沈庭玉用余光看了一眼门挂着的帐子缝隙中透出的影，不由得将南乐的脖子搂的更紧了些。
也罢，心坏就心坏吧，只消做的不留痕迹些别让她发现便是。
沈庭玉，“姐姐，那他以后再来怎么办？要不我去别的地方吧，这屋子好像住不下三个。”
南乐泪眼婆娑的抓住他，“不可能，我跟他没有关系了。你能去哪里？不许
跑！”
南乐为他着急的样子使沈庭玉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快乐。
他的眼睫很长，面颊上有一点婴儿肥的软
，眼
净无害，乖乖的点点，“我哪里也不去，寸步不离的呆在姐姐身边。”
沈庭玉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但是姐姐，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吗？”
南乐的眼有一点苦恼，一点认真，但却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伤心，哭过一场之后她似乎很快从那种失控的绪中脱离出来。
“喜欢他的
那么多，他喜欢的也多。还有给他怀孩子。他是金尊玉贵的贵公子，不知道以后要娶多少房妾室。”
她色慢慢变得镇定，眼中透出坚韧的生机，“我南乐是乡下野，床能让给旁睡，船能接别渡河，饭可以与分，却是受不了连个男也要与分。”
少的声音带着一点哭后的沙哑，慢吞吞的，但语气足够认真又斩钉截铁。
帐子缝隙中的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沈庭玉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眸色沉沉。
他敏感的察觉到南乐一条一条说的都是不能喜欢的理由，可她却没有正面回答一句斩钉截铁的不喜欢，也默认了以前对林晏的喜欢。
她受不了连男也要与分，那若是不用分呢？
那姓林的出身士族，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这等他见得多了。他们敢在外寻花问柳，却未必肯将外面的莺莺燕燕抬回家中。
士族看重子嗣看重门第，有一堆正儿八经的所谓清流世家的规矩。主母生下嫡长子之前，妾室先行一步诞下庶长子便称得上是丑事。
不过对于林晏，却的确是不能按照常理揣度。
按照常理，他今天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一个眼睛长在顶上的士族子弟甩脱了他眼中粗俗又配不上自己的妻子，难道不该弹冠相庆？怎么还偏偏跑来纠缠，一面纠缠一面还要说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