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怎么会听南朝的号令?”
蛮族野难驯和能征善战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们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用得好,能杀敌无数,用不好就是养虎为患。
卫子雅,卫光卿,历代卫家的将军都曾统帅来自异族的铁骑。
对于关外的诸部异族,怎么处理从来都是一个需要平衡艺术的事。
有些将军喜欢一面以汉族的重兵震慑,一面拉一派打一派,用慑服于帝国之威的部族为鹰犬,驱使他们作为向导,为帝国的大军引路去进攻实力强劲,不听号令的部族。
另一些将军喜欢在原上的部族大
们互相打的鼻青脸肿时,展示一下自己的怜悯之心,居中调停,将败的一方移于关内。
原上的冲突往往都是最直观血腥的。部族之间会为了牧场,水源,最基础的生存互相倾轧,输掉的部族会面临的结果不局限于一家一户的死亡,可能是整个部族男丁全部惨死,而
全部被充为
隶的下场。
当这种时候,如果有一条活路,哪怕面临的是上千里的迁移,也是值得感恩戴德的事。
至少在百年前,这些内附的部族是非常优良的兵源,可以为帝国,为北中郎将,为各位将军提供出不止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劲旅。
但自旧都陷落,往昔忠心耿耿的铁骑就成了不存在的幻梦。烈马没了缰绳,好像再没有什么可让他们低。
能够驯服野马的不多,至少张安绝不是其中之一。
“您说这可不是了吗……”赵小虎小心翼翼的抬,“您猜怎么着,这一次金平城周边的几个部首还真乖乖听了号令,也不知道南朝拿出了什么迷魂药给他们。但这些
如果掺和进来,城中局势会变得更加危险。千金之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望您三思。”
沈庭玉看完信,慢条斯理地合上信纸,“你说这样的事,卫博陵能做到吗?”
赵小虎略加思索,说的很婉转,“十八岁的卫博陵可能可以,但四十八岁的卫博陵绝无可能。”
十八岁的卫博陵是卫氏大房长子,卫光卿最看重的儿子,刚立下功,在军中声望极高,前途无限。
四十八岁的卫博陵是天下切齿的背信弃义之。
其实投降北靖的前朝降将很多,割据一方的武将更是多如牛毛,这个年月谁都不净。
卫博陵的名声尤其差,只因为他姓卫。
卫氏满门为帝室流尽了血,卫光卿本不说,所生一共四子三
。
次子仪明领命击贼于河东,斩首三万,获马万计。时太子东都即位,诏将还,仪明率军众六万步行,时过处秋毫无犯。至东都,军众衣衫单薄,却是威震天下。
这样一个威震天下的将军未曾死在叛军阵前,却死于暗算。
成王重利幽州刺史孙忠,说服他设计谎报军
,配合叛军将卫仪明引至重围。
卫仪明身陷重围,力战而死,尸骨无存。
卫延逸从卫光卿为前军,一路攻下旧都,成王逃。
卫延逸受父所遣,追成王于雍苍,死于阵前。
卫弥香领劲骑为兵,在卫光卿攻旧都时,绕道贼后,相夹攻,阻敌后路,血战三,斩万余首。受暗箭,被俘,不肯降而大骂成王,被绑于阵前,受尽凌迟而死,年仅十六岁。
就连外嫁的大儿都被叛军抓到阵前用以劝降。
大烈如火,于阵前大骂叛军,当着卫光卿的面撞刀自尽。
二拔刀率数十家
与贼拼杀至死,三
投河自尽。
满门忠烈,只一个卫博陵苟且偷生,他自然被千夫所指。
沈庭玉将信收进袖中,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狭长的双眸,轻笑一声,“卫博陵都做不到的事,看来只有卫光卿回魂反照可以解释了。”
赵小虎初听这话只觉得是沈庭玉开玩笑,但一瞬过后,心中却有了个极荒唐的猜测,冷汗从背后淌了下来。
她忍不住惊疑不定的抬向着床榻上瞧了一眼,会意道:“您是说……”
对于沈庭玉身边的这个姑娘,赵小虎从一开始就存着好心。
发现这姑娘能够让沈庭玉为她停留如此之久,在这姑娘又出现了这么多的蹊跷之处,那份好心简直要成了一棵大树。
她到底是什么?
到底与南朝有什么牵扯?凭什么南朝这些会这么尽心尽力的重重保护。她的重要程度,看起来甚至是与南朝权贵林晏同一个级别。
可无论赵小虎如何去查,这姑娘的底子都净得查不出一丝蹊跷。
一个在江上长大的渔,不识字,不会武艺,天真良善,不通
世故,刚亡故了一个爷爷,不知父母何处,不知生在何方。
好似一朵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的浮萍。
沈庭玉话中隐约透出的可能让赵小虎皮发麻。
沈庭玉目光幽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