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但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便没有再继续卖关子。
“金平城中有一家百宝记, 这家店是城主张安的产业,那少掌柜王平与张安沾亲带故,又是个贪财好色之。”
林晏眸光微沉, “所以呢?”
贺晨打量着林晏的色, 心下怪。
他本以为林晏能在金平城补下那么大一个局等着他, 应当对金平城内的方方面面都了如指掌才是。
可此时他却好像对王平一无所知。
“此地产珠,珠宝产业最是一本万利。如此利自然是百宝记一家独大。延水中的每一颗珠子都得过百宝记的手。那生死状就在王萍手中,此事也是王平告诉我的。”
王平告诉他的事当然不止这一桩。南朝的
往他身边打钉子,又怎么能想到他一早将钉子就嵌在了城主府。
这贪财好色之,为了几个
,一点钱财,连自己血亲的舅舅都能出卖。
话音落进耳底,林晏静了一静,嗓音艰涩,低声道:“你见到了那张生死状?”
贺晨看出林晏眼底的犹疑,他微微一笑,进一步试探,“当然,你也可以不信。现在张安与王平都已经死了,这件事是死无对证,你要再找那张生死状肯定是找不到了。你尽可以当成是我在胡言语。”
记忆中少身上挥散不去的水腥气,一
消瘦下去的身体,憔悴疲倦的面容,被水泡的发皱得皮肤,在他怀中冷得颤抖……点点滴滴终于变成了剜心的痛。
林晏面色惨然。
贺晨,“林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桩事?难不成与自己同床共枕的
曾做了什么,那一碗碗喝下去的药究竟从何而来,你都分毫不知?”
林晏大的喘息,他扶住额
,身体晃了晃。
他可不是就真的半点不知。
同床共枕那么长时,他明明占着她丈夫的名号,见着她每天出门去,一身疲惫的回来,却从未多问一句,只当她是去打渔,心安理得的受用着南乐的照顾。
延水产上乘的明珠,他是知晓的,因着他从前买过不少送予小娘子。
他习惯花钱如流水,钱在他手里总是留不住,不论有多少,买珠子买钗裙买酒买姑娘一支曲买姑娘一个笑,一笑双白璧,再歌千黄金,总能花的完。
他送过花送过珠子给数不清的小娘子,却从未送过什么给自己的娘子。
南乐太好满足了,她不用白璧,不用千金。
只要他回,她就永远守在那里,用一双透亮的眼睛望着他笑,笑得不值钱。
他哪里能想到也就几十几百文,几包药几斤米就能得南乐一个十七八的姑娘铤而走险,去
九死一生的活。
南乐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为什么她对他这样好,却不告诉他。
南乐应该告诉他的,她应该一早就告诉他,时时刻刻都挂在嘴上,有空就拿出来说一遍,最好盈盈含泪,一面说一面哭。
她应该向他索求回报,而不是这样默默的付出,连知晓都不让他知晓。
她作为一个怎么就不会邀宠呢?
可若是南乐会邀宠,会哭,会闹,会拿着恩温言软语,时时提起。
就会让他更早珍惜她吗?会让他就不去喝酒,心甘愿的留在南乐身边吗?那些让南乐哭泣难过的事
就不会发生了吗?
林晏闭目,他知道是不会的,如果南乐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将恩挂在嘴上。大概她每说一次,他就会更厌憎她一分。
他太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他也太知道南乐是什么样的,若她能学得会那般聪明手段,便也不是南乐了。
她若是聪明一些,便不会做这样的事,也不会让做惯了负心
的他此时这样难以放下,不会让他如此愧意难消。
贺晨见他这副,便知道自己竟是说对了。
他颇感不可思议,又觉得可笑,可笑在林晏这样风流众所周知的也会折在
身上。若是风流就风流到底也算坦
,可明明已经相负于那
,却又这般惺惺作态实在令
作呕。
若他真的在乎,真要子回
,又为什么要撇下糟糠之妻,带着容色倾城的妻妹上路呢?言行不一,未免也太过于虚假。
做这般态也不知道是演给谁看,枉他以前还真信了林晏是个贤能直言,笃行高洁之
,不过是为
有点任
而行,直爽太过的小毛病罢了。
他甚至起了才之心,多番筹谋以图收
麾下。
今一看不过尔尔,小
罢了!
“若不是我亲耳听闻,又亲眼见了那生死状,我也不会信的。没想到此地如此贫苦,这渔出身又这般卑贱,却有这般
义重。”
林晏僵得如同一块石,站在原地。
贺晨想起自己探听到的那些渔与林晏的过往,眼中不免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