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这里,或者说是到了叶洵面前,他才变成了萧家嫡子。
他十分忌惮叶洵。
陆书瑾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便知道不能再窥得太多,便收回了视线落在面前盘中摆的葡萄上,专注地盯着。
叶洵倒了两杯酒,一杯送到萧矜的面前,温笑着说:“还生气呢,这小香玉惯常的嘴上没把门,你犯不着跟她置气,咱俩好些子没见,喝两杯。”
萧矜很给面子地软化了周身的戾气,接过酒杯喝了大半,才道:“叶少近都在忙什么?”
叶洵道:“还能忙什么,左不过是平里那些事,不过你昨
闹得那一出倒是给我整出不少麻烦事,睡得正香被喊起来去衙门。”
萧矜哼笑一下,“这可与我无关,谁让云城知府是你爹呢。”
“前年上拨下来的赈灾款统共二十万两,到了云城一清账,就只剩下了十万。”叶洵眯了眯眼睛,说:“昨夜你在玉花馆找到了也不过四千余,你说剩下的九万五千多去了何处呢?”
萧矜将杯中的酒喝尽,皱了皱眉又自己捞了酒盏倒满,满不在乎道:“我如何知道去了何处?与我又不相,昨夜若不是为了去找我爹给我的玉佩,还撞不上刘全转运官银,这份功劳我接不得。”
叶洵道:“萧将军不是整觉得你无所事事,若是将此事报给将军,想必将军远在京城也能对你放心些。”
“我有什么放心不得?我又不杀越货作
犯科。”萧矜摇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爷不要。”
两说话仿佛像打着太极,季朔廷适时地
嘴,“乔老昨儿又罚你了吧?”
“可不是,知道我去了青楼气得差点掀了衙门的瓦顶,要我必须搬进学府的舍房。”说起这个,萧矜的话就多了,气愤道:“你知不知道那个舍房究竟有多糟,我一整夜净听蚊虫的嗡嗡声去了,直到天明方停,刚消停没一会儿,外就有
开始背诵书文……”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萧矜对学府舍房的控诉,从各个地方将舍房痛批了一番,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上等学府的舍房,而是打在闹市的老鼠窝。
叶洵几次想要岔开话题,将重心引回官银上,都被季朔廷和萧矜含混过去,最后他颇为无奈,又不想听萧矜逮着舍房痛骂,只好引出别的话题,“城西那又多了几桩怪病死案例,你们可有听说?”
萧矜喝着酒问,“怎么回事?真有瘟疫啊?”
“应当不是,几户病死的住所不在一起,且平
没有
集,初步看这病应当是没传染
的。”叶洵道:“只是尚未查清缘由,萧少爷有何见解?”
萧矜倒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下,而后道:“我这段时看的那本《俏寡
的二三事》里
,有一段写到王家二郎被俏寡
勾走了心,惹得王二郎新
心生妒忌便学了南疆那边的巫咒之术,做了小
诅咒俏寡
不得好死,结果俏寡
还真上吐下泻险些丧命,你说,城西的那几桩病会不会是有
使了巫咒,扎小
害
呢?”
叶洵听得嘴角直抽抽,皮笑不笑问:“萧少爷认真的?”
萧矜一笑,“当然是编的。”
“我又不是医师,怎么知道他们的病是何缘由?叶少怕不是喝多了?”他说。
陆书瑾抬看去,就见叶洵的脸隐晦地抽搐着,显然快被气死,却还是强行挂着笑脸,“我看是萧少爷喝多了吧?”
萧矜借坡下驴,往后一仰,“还真是,我说怎么脑袋晕晕的。”
说着就闭上了眼不再理,叶洵喊了好几声都装听不见,跟个无赖似的。
面前这若是换了旁的,叶洵指定掀翻了桌子跟他
一架,但摊上萧矜这么个
,他有怒也发不得,只能笑着说:“那劳烦季少送一下萧少,我还得去哄哄小香玉。”
季朔廷老大不乐意,“我得去哄,你送吧,你先前没留她,她现在未必想见你。”
叶洵想跟这两个流打一架。
但还是咬着牙,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赶忙穿了鞋往外走,“我扛不动萧少爷,只有你能担此大任,季少莫与我推脱。”
叶洵走得很快,其他几个年轻男子也跟着离去,季朔廷跟去门看。
屋内只剩下萧矜和陆书瑾二,她端详萧矜,见他
歪在矮榻边上,白净俊俏的脸因为喝多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两边的暖色灯落下来,柔柔描绘他眉眼的
廓,看起来俊美非凡。
这才多看了两眼,季朔廷便又折回来将萧矜从矮榻拉起来架在脖子上,让陆书瑾在后帮忙扶一下,两
一前一后地将萧矜带出了春风楼,拖上马车。
刚一进去,季朔廷就将推在座位上自个坐下来喘气,怒道:“萧矜!你就不能使点劲?全压在我身上,想累死我!”
陆书瑾刚一坐下,就见对面的萧矜忽而睁开了一只眼睛,而后坐直身体揉着肩膀回嘴:“你放下我的时候能不能动作轻些,磕着我肩膀了。”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