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里衣,并同时拉起一旁的被褥盖在腿上,然后面无表坐起身,哑声呢喃:“你们找到我地下室的木雕了?”
这是脑子一片混沌的陆仙君能想到的最可怕的事了。
否则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引来三堂会审。
“他清醒了!”陆夫一听见“木雕”就知道儿子没事了,激动地捂着胸
谢天谢地。
尽常真尽可能温和地询问:“阿决,还记得昨晚祭月期间发生了什么吗?”
“祭月”两个字仿佛陡然唤醒了陆决的恐惧。
他蹙眉低下,屏住呼吸,双手死死抓住脑袋,一些零碎画面和恐怖的念
,在脑海中飞窜。
陆夫赶忙上前搂住儿子拍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月食已经结束了。”
仿佛身处一片沙之中,耳边徒留尖利的风声呼啸,陆决咬牙抵抗痛苦,记忆海啸般狂涌。
直到那沁凉灵力的安抚出现,回忆里刀割般的痛苦突然终止了。
陆决陡然睁眼抬,惊恐地看向母亲,哑声说出两个字:“慕梨?”
“慕梨没事!”陆夫说:“多亏有她在,大家都没事。昨晚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别着急,难受的话,过几
再说也无碍。”
陆决闻言渐渐冷静下来,垂眸细细回忆一阵。
他的记忆并不连贯,吃下安丹之前发生的事,他倒是都记得,那时候他莫名有种杀光周围一切活物的冲动。
抓了把安丹吞下之后,记忆就全了。
他感觉自己瞬间就昏睡过去,但混的记忆里他又能看得见周围的
,就像是在梦里旁观自己的一举一动,意识对身体的掌控近乎于无。
绝望的无力感。
混的记忆中,他有两次感觉意识重新与身体合二为一,都是在感受到那
沁凉灵力之后。
他在第二次短暂清醒的那一瞬间,看见慕梨仰注视着他,脸色惨白地瘫软下去,之后又是一片混
。
众没能从陆决这里问出任何答案,反倒是陆夫
仔细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陆决闭着眼睛,仿佛准备接受噩耗般,低声问:“我弄伤她没有?”
“没有,她现在很好。”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她只是耗尽灵力昏迷了,吃了两颗元阳丹睡一觉就完全恢复了。”
陆夫告诉他:“你都不知道那场面多吓
,揽月峰山腰上那一整座茶社全都化为灰烬了,就只有你和她,还隔着一扇完好的屏风,安静地熟睡。”
陆决缓过,急切问周围的师父和师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就我这样了?以后月食还会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