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泽,你经常不理解我说的话,总是要我换个你能理解的‘具体说法’,那现在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打算回我的风和观独自生活一段时间,或许是半个月,或许是半年,或许是永远。
一定要换成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如果一段时间后我对你割舍不下,我就会回来,如果我确定能放得下你,我就会派给你送来一份和离书。”
慕梨和陆决两跟石雕一样,屏住呼吸,竖着耳朵躲在一棵树后,色紧绷地偷听夫妻二
的争执。
站在慕梨腿边的小胖崽听不懂两个大在说什么,挥了挥小胖胳膊,说:“本座不理解,再换一个。”
慕梨赶忙弯身捂住小胖崽的嘴!
树林里的争执戛然而止。
慕梨一把抱起小胖崽,急切地小声提醒大反派一起跑路。
陆决恋恋不舍地转过身,掩护小师妹和小仓鼠一起撤退。
身后忽然传来尽常真沉地嗓音:“跑什么?你们三个站那么远,能听得清吗?去让郭福拿椅子和茶点来,你们过来坐我旁边看戏。”
完了!慕梨紧张地仰看向大反派!
陆决色镇定地给了她一个“别怕,有师兄在”的眼,推着她肩膀逃跑的力道却越发大起来。
战胜毒舌的方式就是听不懂反话,小天尊扬起小胖脸,回应身后尽常真的邀请:“本座要早早汤和枣泥酥!”
话音刚落,陆决一把拎起小师妹和小仓鼠,剑气发,瞬间消失不见。
尽常真无心追寻,把
赶走后转身又去追妻子。
洛晚凝此刻已经箭步来到儿子的院子,清点一地的行李。
陆尽泽费解道:“为何连阿决的衣物也要打包?”
洛晚凝一边检查行李,一边淡定回答:“我已经问过阿决了,他要跟我一起去风和观生活。”
陆尽泽脸色一白,开始心慌起来。
儿子留在家中,洛晚凝心有牵挂,必然要时不时回府探望,他还有许多机会求和。
可现在连儿子都一并打包走了。
这一次,似乎跟以往赌气不是一回事。
包括“和离书”,也是第一次从洛晚凝中说出来。
或许是觉得从前“出去”、“我暂时不想看见你”、“这几天别来打扰我”这些话已经不够惩罚他,她想出新的办法让他惊慌失措。
成婚这么多年,陆尽泽见惯了许多场面,听惯了许多气话。
妻子生气,他会不好受,但已经很少感到惊慌失措了。
他有时候会假装惊慌失措,因为这么做,妻子似乎会更快消气。
但妻子真的做出让他惊慌失措的事时,他反而会强装镇定,以免妻子找到他弱点,往后经常用这种方法折磨他。
此刻陆尽泽就很快假装出镇定的样子,他不再低声下气地哀求洛晚凝留下来。
低看着一地的行李,努力克制狂
紧张的心跳,陆尽泽假装很乐意送走儿子的样子试探道:“阿决的东西可不好搬,风和观才几间屋子?放得下他那么些小玩偶吗?”
第章 晋江独家
“阿决的木雕我想暂存在你府里,可以吗?”洛晚凝语气礼貌。
这种礼貌的语气加上这样的用词,在陆尽泽听来却异常刺耳,他强装的冷静崩裂出丝丝细缝,藏不住绪地反问:“暂存在我府里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么?”
洛晚凝困惑地注视陆尽泽:“既然要尝试一刀两断,从搬出去那一刻,就得有界限分明的觉悟,我怎么能把你家当成自己家呢?”
陆尽泽心像被狠砸了一拳,他皱眉注视妻子,想厉声抗议,可洛晚凝带着困惑的脸庞,美得让他目眩迷。
她说出这样冷酷的话,但是色无辜又认真,即便嫁给他数十年,她依旧像初见时那个不食间烟火的仙子。
好一会儿,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两对视沉默须臾,陆尽泽才闷闷地小声抗议:“婚姻岂是儿戏?若是要一刀两断,多少得问问另一方的意愿,是不是?这件事,还是等你消气了我们再商议,暂且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
洛晚凝摇:“不,与你成婚至今,我总是念着你的意愿,尽可能忽视自己的意愿,你似乎也习惯了我围着你转,即便此刻,你也觉得只是应该迁就我一时的气话是吗?你或许觉得我总归会懂事,总归会惦念你,但我告诉你,陆尽泽,这一次不会了。我就是要一意孤行,你只需要等我给你最后的决定就好。”
“你一定要说这种话么?”陆尽泽嗓音低哑下去,对她露出那种很痛苦的眼。
洛晚凝思绪恍惚了一下。
以往这种时候她会感到心疼的。
其实现在也是,但是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慕梨跟她说的话——“您做错过什么事吗?还是说多数时候您生气本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