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般清薄寡淡的脸,一身波澜不惊的病气,好似灵魂与身体不是一个
般,巨大的反差,真是妙。
从那天起,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要往她那边偷看,往常让他厌恶无比的太师院也变得可
起来。他发现她非常喜欢绿色、喜欢大树,最
的就是太师院中那棵长了六百年,需要几
合抱的连香树,常常在树下捡叶子玩。
他曾调笑她:“如此
它,要不要娶了它,和它相伴一生?”林微雨笑道:“小妹妹好主意。只是在长命树兄身边,我只是一个朝生暮死的小小
,怎能拿婚姻占有它呢?”
她总是如此有趣。小小的年纪,却仿佛知道世间一切知识,许多尽是他不知道的,总是让他很惊。先生不在的时候,她看大家都很无聊,讲了很多很多他们闻所未闻的故事和传说。从熟悉的
娲造
到不熟悉的金屋藏娇,从在下雨的马孔多到飞机降落的沙漠。那些装作听她说话的
其实并没有在听,无非看她是个貌美的
子想
非非罢了,而他虽然并不瞧她,却低着
把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
最让他有所触动的,是一个男子不肯吃蜗牛,倔强地爬上了树的故事。从此这个男子在树上生活,他曾得到
,又拒绝了那需要献身的
。
最终,他乘着热气球消失在海的另一边。
他不明白这个故事究竟有什么意思,只隐隐觉得这个故事好似有
魔力,或许某
他也会因为什么原因走上树,与尘世保持距离。
世间的一切甚是无趣,若是,若是能和她一起乘着那什么热气球消失在世间就好了。
六、
后来他又撞见她在柳树下编柳枝,她总是一玩就可以玩整整一天,无论是什么小事。李晚镜不知道她既然如此
玩,是怎么识那么多字,又是怎么背下那么多书的?
她也瞧见了他,但没有认出他来,惹得他十分闹心,赌气要走,林微雨意识到应该是熟
,本着强大的求生欲急忙抓住他的手:“我想起来了!是你!张叁!”
“不是!!!!!”
当时在太师院读书的
都不能用真名,全都起了简单的别名,但是,怎么可能会有
起这种听起来就很随意的贱名啊!
(作者注:向全世界叫张叁的
切致歉,此乃李晚镜所言,与本
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李——”她绞尽脑汁,说了一个字,让李晚镜很吃惊,难道她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李四!”
“……”李晚镜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他第一次见面就记住了她的名字,自打那
在窗边撞见她后,更是
在想她,结果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心里又气又恼,既觉得自己卑贱,又恨她的无
,真想一
掌拍死她算了!
不记得就算了!李四又是什么玩意?!
(作者注:向全世界叫李四的
切致歉。)
“好嘛,小妹妹,瞧你委屈的,别哭了。”林微雨把手中编好的柳枝环戴到他
上,细如眉的柳叶中间点缀着白色的细花,还有一朵半开的白百合。
“你好像经常看我的
花,是不是很想要啊?”
她忽然的询问让李晚镜心都揪了起来,她,她注意到自己经常看她了?但是他哪里是在看她
上的花……
“但是实在不能送给你,因为我也很喜欢!就送你这个吧!”
“……”
“你怎么不说话?这么想要我的
花?”
“……我不是在看它。”
“那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
能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让李晚镜自己都为之咋舌,生怕对方看轻自己,但是林微雨并没有感觉什么,她很豁达地耸了耸肩:“你为什么要看我?你想打我?”
“……我很无聊。”李晚镜过了很久才抬起他的眼睛迎上林微雨的目光,林微雨才发现这个少
是如此孤僻
郁,眼睛里丝毫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采,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林微雨点了点两下脑袋,很高兴地提议:“无聊,玩就好了!不会玩的话姐姐可以带你玩,我还有个妹儿,咱仨一块,我刚刚想好了,我们成立个组合,名称暂定为猫眼叁姐妹。”
李晚镜心里很想跟她一起玩,但一想起自己是个假扮的
子,害怕被她发现后让她看不起自己,就打了退堂鼓。刚想开
拒绝,又害怕惹她不高兴,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生苦短,我不能玩。”
“哦,那好吧。要不就读书?”林微雨摊开手:“博览众书,不仅可以进
另一个世界,还对生活很有帮助。比如哪天厨房点不着火,别
不知道怎么办,你却知道。”
李晚镜好地看着她,难道她还知道什么点火的妙招?
“什么办法?”
“把《
理字义》扔进去当火引。”
“……”李晚镜想笑,但生生忍住了,她这样调侃白先生,被别
听了去真的不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