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蛋。
鸭在酒席上已经消耗完,
蛋则剩了一半,拿二十个过去应该不算少。
程蔓说完自己的想法,陆平洲思索了会问:“要不要再买两斤去?”
却不想程蔓听后反问:“你有票吗?”
陆平洲噎住,进七十年代后,
们的生活明显在变好,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各种供应的标准变化。
他刚分到这边驻地时,猪供应标准是每
每月八两,几年过去涨到了一斤半。
可一斤半平时够吃,碰上喜事就不太够用了,这次他们结婚,他跟换了几斤
票,找
站主任时请对方特意多留了几块大骨
,和着炖了锅骨
汤,这顿酒席才没办得太难看。
陆平洲拧起眉说:“我去你们家提亲那次提的东西跟这次差不多,只是少了水果,多了条烟和一刀猪。”猪
和烟都比水果更贵。
他别的不怕,就怕岳父岳母觉得他婚前婚后两个样。
而他担心这些的根本原因是他喜欢程蔓,他在乎她,所以希望能在她父母那里留下好印象。
明白陆平洲话里的意思,程蔓心里高兴,却说道:“你放心,我爸妈想看到的是你对我好,我们在保证自己吃喝的基础上孝敬他们,他们会很高兴,可要是我们自己都顾不上,却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给他们买东西,他们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好受。”
其实程蔓不是没有票,她的粮食关系在单位,而国营饭店的员工餐虽然顿顿有荤腥,但很多都是边角料,真想吃
他们也可以找
联厂拿到不要票的。
因此,对一般来说,每月一斤半的猪
供应很少,但程蔓基本都能省下来,到月底换成票给家里
加餐。
真要买,她也可以现在找王主任要票。
可要了票买了,剩下大半个月陆平洲怎么办?她在单位吃还好说,陆平洲怕是只能吃素。
要是她爸妈没吃就算了,可她了解她妈,老太太办酒可不会像陆平洲这么傻,六桌酒席就买了一只
一只鸭。
前者做土豆烧,
块切成两指宽,一锅就放六七块,盛出来时全铺在最上面,下面不是土豆就是姜蒜。后者炖冬瓜老鸭汤,同样切小块,上桌后冬瓜多鸭
少,可味道又不差。
再炒一盘不要票的肥肠,一盘猪油渣炒的青菜,热菜凉菜都上桌,酒席就很体面了。
谁缺吃,他爸妈都不可能少了
。
但程蔓也能了解陆平洲的顾虑,如果是去他家里,她肯定也会忐忑不安,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再多买一罐麦,买它肯定比买烟更能讨我妈欢心。”
这年麦
可是好东西,比
稀罕多了,当然价格也贵。
不过陆平洲对程蔓一直很大方,现在钱都上了,自然不会舍不得买麦
。对他而言,还是岳父岳母的好感比较重要。
商量好要买的东西,两却没立刻下手,没办法,出门前程蔓只是想吃顿饭,顺便逛一逛菜站,没打算买别的,所以钱票不太趁手。
但影响不大,逛的时候程蔓仔细看了,货架上白酒茶叶摆了不少,麦也有七八罐,确定买什么后,明天回门前来买也不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