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吸吸不通的鼻子,嘴硬地说:“我想一直这样。”
程蔓:“……”
还好她早有准备,程蔓从袋里摸出一颗昨天买的
糖,举在闺
面前说:“你进去打针,这颗
糖就是你的,怎么样?”
小姑娘眼睛瞬间定住,但又很快移开:“妈妈会骗。”
程蔓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昨天!”程程回答得铿锵有力,“说好好多好多颗糖的,可是妈妈只给我两颗!”她竖起两根手指,用力伸到程蔓面前,强调道,“两颗才不是好多好多!”
程蔓则依然坚持昨天的说法:“可是妈妈的好多好多颗,就是两颗啊。”说完见小丫还要争辩,抢在前面说道,“好多好多本来就是量词,可以是两颗三颗,也可以是十颗八颗甚至你说的一百颗,每个
的想法都会不一样,如果你想要一百颗,你就不应该对我说好多好多,不然妈妈怎么会知道你想要的是多少呢?”
小姑娘脑袋虽然灵活,但毕竟才三岁,逻辑能力没那么强,很快被程蔓这段话绕了进去,开始怀疑自己,表纠结地问:“是这样吗?”
“当然。”程蔓面不改色地点,再次举起
糖说,“妈妈刚才说你进去打针,这颗
糖就是你的,有确切的数量,对不对?”
程程歪着问:“是吗?”
“这一颗啊,一不是吗?”
“是哦。”程程恍然大悟,盯着糖看了会,又转
去看那些嚎啕大哭的孩子,犹豫着说,“可是、可是打针好痛。”
“就算你现在不打,再发烧还是要打针,现在打还有糖吃,发烧再打连
糖都没有了哦。”
程程低着,看着脚尖不吭声。
程蔓将糖递给她:“这个给你,你跟妈妈进去,好不好?”
小姑娘伸手接过了糖,却没有说话,程蔓知道她这样就是没那么抗拒了,起身牵起她的手去找医生。
见过医生做完检查,程蔓才带着程程去缴费找护士打针。
缴完费回到儿科时,之前嚎啕大哭的孩子都累了,输区难得安静。所以护士拿着药水过来时,程程并不紧张,两手捏着
糖,将糖纸一点点拆开,又一点点包裹回去,玩得不亦乐乎。
但程程没能自娱自乐太久,等护士把药水瓶挂到挂钩上,再撕开针上面的包装,她看到药水顺着软管往下,从针
流出,不自觉往程蔓怀里缩了缩,声音颤抖地喊:“妈妈……”
“妈妈在这。”
程蔓将程程抱在怀里,左手捂住她的眼睛,右手握着她的手腕。
护士将橡胶的止血带用力缠在程程身上,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找出血管,再拿起针,对准扎进去。
“啊——”
随着针,尖利的叫声随之响起,然后是嚎啕大哭。
但程蔓只是将小姑娘抱得更紧,右手一点都没松,直到护士将她的手在纸盒上固定好才放开。
小姑娘也随之从妈妈怀里坐起,扯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哄都哄不住。程蔓只好去拿她手里的糖,这次小姑娘反应倒是快,立刻将手揣进袋,睁着朦胧的泪眼说:“我的!”
程蔓顺着她的话道:“知道是你的,你不想吃糖吗?妈妈给你剥好不好?”
小姑娘瘪着嘴犹豫片刻,将糖拿出递给程蔓,后者轻轻将糖纸剥开,将
糖塞进她嘴里。
大白兔糖是长条状的,对程程来说吃起来有点费劲,
水快速分泌,甜味顺着流
喉咙,缓解了手背上的痛。
程程渐渐止住泪,但挺翘的睫毛上仍挂着泪珠,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引得对面的小孩看了她好半天。
刚开始小姑娘没发现,后来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想到自己刚才嚎啕大哭的样子,害羞地转身钻进妈妈怀里。
……
都说病去如抽丝,程程这次感冒虽然不严重,但也蔫了差不多一星期,直到气温再次升起来才转好。
三月下旬,程蔓和陆平洲带着闺又去了趟
幼,但这次不是因为谁生病,而是是明岚要生了。
程亮和明岚是八一年年底结的婚,次年中有了孩子,预产期在三月底。
其实明岚本来想在四医院生,正好她在那上班,医生护士全是熟,医院离他们家又近,发动送医都方便。
不过四医院产科很一般,早些年大家都穷,能去医院生就算不错的,不讲究那么多。但这两年,职工院里家庭条件好,且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怀孕生产都更愿意去幼。
程蔓也是在幼生的孩子,产后程亮还去看过,知道
幼不管是医生技术,还是病房环境都比四医院强。
虽然在幼生费用更高,但他们并不缺钱。
先不说程亮早几年跟程蔓合伙做生意挣的那些钱,光他和明岚的工资就不少,而且他们还有一栋楼收租,每月进账都有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