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稍缓，也露了个浅笑道：“没有，我好的很”。她示意了一下那几个
炉子道：“煮的什么玩意。”
听她说好，绿栀将信将疑，但并无多少担忧之态。认真盯着薛凌看了少卿，一跺脚道：“算了，小姐在哪都好，也用不上我多想。”
她终藏不住开怀，又拎着那扇子，跑到一座炉子旁猛扇了两下风，方道：“这是四逆汤，内有甘
，
姜，附子。李伯伯说，秋来早晚气凉，而百姓于此间多忙碌，常有冷热
替于体表，易生寒症。多煮些备着，有寒驱寒，无寒亦可养身。”
薛凌不以为然，又看向另一个道：“那又是什么玩意。”
绿栀便飞快的起身，也是先跑过去猛扇了一阵，才道：“都是李伯伯配的方子，这一剂是黄连阿胶……”
她话说一半，老李
拎着老大个盒子颤微微的从屋里走出来，绿栀丢下扇子大喊一声“李伯伯”，飞扑过去，接过盒子道：“都说不用李伯伯来活儿啦”，又对着旁边石嗔怪道：“你站着作什么。”
薛凌看年轻
挠赔笑，却不作辩解，量来是和绿栀关系极好，而老李与绿栀相处的也不错。自己抱着盒子来，多是这老闲不住，又或是那盒子里是什么好玩意，他舍不得给别拿着。
果然绿栀也跟个宝贝似的接过来，小跑到锅面前，打开盒子往其中几
锅加了一二，又赶紧盖上盖子，不顾薛凌在场，抱着盒子就进了屋，都没代一声说自己去放下就回。绿栀
子活泼，薛凌是知道的，并不觉得反常，只是见她跟谁催着似的，还是多瞧了几眼。
那盒子里一堆薄雪样事物，绿栀洒的也飞飞扬扬。薛凌先一皱眉，又立即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搁宁城那边买回来的参么。当晚她切下来犹有半个
掌大一片，定是这老李抠搜，自己改了刀，切成个指甲盖大小。
她喊了声“李伯伯”，讨好道：“心疼什么，明儿我再给你买个百八十根来。”
老李在身上搓着手，仿佛是在平城般一如既往的怕跟薛凌对上，只齿不清的咕哝：“小少爷怎么来这么早，进屋说进屋说。”
刚才薛凌盯着绿栀瞧，并没看到老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此时见他唯诺，也习惯的很，大踏步走上台阶道：“我今儿起的早，自然就来的早。”
走到老李跟前，她又回道：“不如把这几锅子烂丢出去，今天就不要开张了，难得我过来，让绿栀她娘亲做些好吃的。”
老里瞬间就
百倍，也不结了，义正言辞的说教道：“说的什么话，医者父母心，若不是熬药不便，存善堂
夜也是开着的，小少爷你……”
薛凌已经走了老远，绿栀已经收好了东西蹦跳着跳到了老李旁边，连喊两声小姐仍没叫住“薛凌”。当初是她买的这个院落，自然不需要绿栀来带路。她只是突然特别想知道后院那一树石榴花谢尽了没。
老李早就习惯薛凌做派，面不改色喊“石”早些去开门，绿栀虽有失落，但她也知道薛凌冷清，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石摇着嘟囔了两句，不过谁也没听见。
那一树火红已经成了苟延残喘，只剩三五朵半死不活的挂在上。地下铺着的席子也被撤走了，估摸着是花期已过，不再是每天有很多掉下来的可以做药材，绿栀也就省了这活计。
但如今已是七月中，即使花落尽了亦不算那对老夫妻撒谎。薛凌走到树下，伸手拨开枝丫，确实一个果子都没挂。她捏着片叶子不撒手，恍惚是十七八年来少有的感慨。
真是有意思的紧，一颗果树，花开的如堆锦积玉，到最后却只剩过眼烟云。
她转身往厨房处走，想着今一天都在这，叫叫绿栀的娘多弄几张饼该不是什么难事，当不至于吃一半又让江玉枫那狗给扰了兴致。还没走到前院，便听得绿栀大喝：“你们想怎样？”
那声音，不管怎么听都不是对着来瞧病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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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余甘
薛凌第一反应是自己带了什么麻烦过来，一个闪身躲到角落处停步细听，墙外却是中年男音在嚷嚷些老李治死的话，有四五个附和声重。
她仍不敢立马出现，近来多了指鹿为马之事，唯恐几个是打着找老李麻烦的幌子，实则是想查自己与存善堂之间的关联，还是多听些时候为上。
那声愈发清晰，原还有些病在为老李说话，渐渐就只剩那个男的大吼着要拉老李去见官。绿栀高吼了一句：“你们还敢过来，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们，这里是前礼部侍郎齐大的……”
她话没说完，薛凌气也没叹完，就听得那男子不耐烦道：“可得了吧，什么狗
齐大……”
后的话薛凌没听清，存善堂的几个似乎都在外，伴随着“咚”的一声，齐齐大喊“绿栀……”。转而就是老李连连赔罪道：“好汉行个方便，行个方便，老朽本意只是治病救，好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