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妥,黄老爷子病了这般久,突然死了,外也不会有疑。至于江闳,脚指
想都知道他不会拒绝。江玉枫说去商量,倒像是设计出个稳妥的法子。
她催促道:“你赶紧去问过,若是没意见,我今晚就去驸马府走一趟。你我要进黄府不易,动手脚的活儿,估计得骗着永乐公主去做,不知她做不……”
话到此处,薛凌突然缄。她本是想到,永乐公主一贯娇滴滴的,给个魏塱都能吓疯,要叫她去弄死黄老爷子,可说了一半,又记起齐清猗胎儿一事。好生生的
命都能做没了,何况一个早该死的老东西呢,又有什么做不来。
她既追寻因果循环,自是不苛责永乐公主,却又总有稍许芥蒂在里。江玉枫还在思索,未听出薛凌
绪变化,至于她上一句粗鄙之语,也是见怪不怪。
刚才被薛凌坏水之说带来的稍许自罪已缓解,便是她催促,江玉枫又恢复雅意徐徐道:“你既着急,不若一道过去,上回一别,爹还未曾见过你。”
薛凌几乎要脱而出: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江闳也是个老不死的,见他作甚。然她自个儿的爹也不是啥好东西,大概不同之处就是年纪轻轻便死了,称不得老不死。
江玉枫瞧见薛凌脸上一贯的色飞扬桀骜,以为她要拒绝。没想到听见的,却是薛凌欣然道:
“江兄盛,岂敢不从?”
------------
第593章 庭前月
那些鲜活孤高都回到了她脸上,即便知道薛凌多半是不屑相见,可她张狂色与嘴里恭敬并不让觉得违和,反成肆意落拓不羁。
好与坏,她都是个少爷。
江玉枫侧脸看过窗外天色道:“这个点,爹应是在午间小憩,不便打扰,等天色晚些再去吧。”
江闳已告老不朝,晨昏定省却未改。京中规矩薛凌不知,只说这老不死一天到晚窝在家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见个面居然还得挑时候。也就是宅子大了,若是只有一进一出三间茅屋,抬
低
都得见,看他上哪去挑。
她本不见得多想去,此刻顺坡下驴道:“那是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可还有一堆活儿等着。”
然与江玉枫而言,薛凌去与不去,系不算太大。他出言相邀,是有意修复薛凌与江府
分,若强求,反而更惹不快。她既然没出恶语拒绝,已是个极好的兆
。
现在推辞,亦在江玉枫意料之中。他顺着薛凌的话道:“既如此,你且先去料理,我这边一有定论便让弓匕传话与你。”
话毕又惦记起薛宅那有
找过薛凌的事,故意道:“该不会又要离去吧,既来了府上,往外跑的活计,
给底下
办就是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往外跑,薛凌立刻想到逸白说要置一处宅子。二分开也两三
了,说不定逸白已经在薛宅等自个儿,是该去看看。
倒不是急着从江府搬出去,主要是霍云旸的信还有老大一叠没给霍云婉解。原本是要留到下月初一再宫时带进去,而今逸白在宫外,貌似他与霍云婉联系密切,若能将东西直接带进去,早一
解出来,没准还有别的法儿找黄旭尧。
薛凌瞬间坐正身子道:“本来没想走,你这一提,我倒是得走一趟。霍云旸的信还记不记得,我上回去就带了一丢丢点。如果全解出来了,说不定可以省事些。”
她在此事上的坦诚让江玉枫小有诧异,好心提醒道:“那
信的过么”?官场中
拜高踩低,再是凉薄不过。而今霍云婉失势,骗
送一两封信出来容易。可霍家为罪臣,让
送霍家的家书去,难保不会被
揭发。
薛凌瘪嘴想了一遭,笃定道:“那我认识,不是个背信弃义之
,你二
似乎见过的”。当晚逸白离开密室的时候,好似江玉枫已经进来过了罢。
守在薛宅的下报与江玉枫时,只能说个大致样貌穿着,且他与逸白不过是密室一面之缘,自是无法只言片语就能断定往薛宅找薛凌的
是逸白。便是这会薛凌说起,一时间也未醒过来,小有不解的瞧着她。
“就是那晚霍云婉遣过来的,叫逸白”。薛凌紧跟着补充道。
“是他,那确然极可靠”。江玉枫大悟,那晚来的都不是善茬,稍微一提就跃然于眼前。能被霍云婉遣来参合薛家事的
,绝不会因为霍家没了而背叛霍云婉。
薛凌所想与江玉枫又略有不同,江玉枫不知账本一事,她却是知道的。宁城一线的幕后往来都在逸白手里,若是要背叛霍云婉,早拿了东西走,何须再千辛万苦找上自个儿。就冲着这个,亦知他暂时是绝对与霍云婉站在一处。
不过像这种超越了主仆关系的亲信,一般都是贴身之。霍云婉在宫里,逸白竟能随意出宫,江玉枫谨慎,迟疑道:“可靠归可靠,皇后如今
陷囹圄,他来去自由,终归还是要问的清楚些。”
“他不在宫里当差,说不得来去自由。至于如何与霍云婉通信,我倒没细问。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