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从平城回来的时候吧。
薛璃,你还记不记得平城的样子?
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反正如今那里早就改换貌。回忆不过凭添怪异,好像那里根本不曾存在,你的记忆,只是唯有你才见过的一场幻象。
我从一个幻象里回来,又进到另一场幻象里。
薛凌吸一
气,换上欢快语调,霎时明朗开来: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何要杀他,杀他也就罢了,为何要杀他妻儿。
还是江玉枫好啊,他从来不问这些“。她回笑看薛璃:”你猜,他为何不问?
他知道唯有让黄旭尧妻儿尽丧,才能得黄旭尧去找魏塱告密,才能离间皇帝和黄家。
薛璃垂不言,不知在想什么,薛凌又道:你远远不知,当年黄家黄续昼和霍准合谋,遣黄旭尧往北,一兵未发,城门大开,置宁城白骨连野外。
我不是在说他该死,我非你要的王法,也非你讲的律例,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决心要去做我的事。
无论踩过多少条命,无论踏过多少具尸骨。老幼皆可,
孺不分,我要一直走到
,绝不停下。
直到这个天底下,再不会有……因为求告无门,而去杀
放火。
你看,你明知我行径畜生,却也不敢去金銮殿上击鼓鸣冤。你明知江府有份参与,却也不敢往刑部大门处开喊官。
你如今站在这,究竟是想给黄旭尧求个公道,还是……想替自己求个心安?
你想来指责我畜生不如,为了报仇不择手段,不必如此的。
我杀他不为报仇,不为任何的任何事,所以你也不用以父亲来压我。今
之后,你我就按各自心目中的道义去行事。
我再不嫌你天真,请你们,皆莫嫌我狠辣。
薛凌跳下栏杆,笑的明媚:“嫌也无妨,终归我的好声气,也就这一晚。下回再来,可就没这运气了。”
她摸了摸手腕,抬脚走的没有半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