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稍纵即逝，又有禁卫一路小跑进来，昭淑太后连一句辩解都没能说出
。
那禁卫没拿着纸条，而是面带为难，附到皇帝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饶是魏塱对今晚的传话内容已经习以为常，还是脑间一阵跳痛。
他强忍着看向那御卫，沉声问：“确认无疑？”
御卫重重点了一下
。
昭淑太后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带着些惊魂未定的窃喜。这
来的急，又藏藏掖掖，莫不是宫外的事儿，黄家赢了？
这些
才就喜欢如此，喜事
不得嚷得阖宫皆知，难事就跟拔了舌一般呼噜着说话。
她带着探究色往二中间看，魏塱似乎还有些震惊，是那御卫先偏了脸，也看向她。目光相对，御卫又忙不迭收了视线。
这是何意思？昭淑太后疑惑，复看向魏塱。此时皇帝亦抬了，看向自己母亲，一脸凝重。
他说：“母后节哀。”
昭淑太后只挑眉抿嘴笑了笑，魏塱抬手，示意扶他起来。一阵折腾后站直了身子，昭淑太后还坐在椅子上，脸带笑意瞧着魏塱，像是慈母看着自家娇儿顽劣，既是无奈，又带着些许心喜。
魏塱上前两步，蹲下身道：“母后节哀。”
他偏吩咐众：“你们都下去吧。”走之后，复对着昭淑太后道：“下来传，反贼已被就地格杀，叛党尽数伏诛。”
昭淑太后身子和笑意齐齐定格，手在椅子扶手上耷拉着，始终没有力气，将袖里的一张纸条掏出来。
魏塱缓缓起身，地上影子像一把利刃，从昭淑太后身上抽开。驸马府里，李敬思恰好将宫刀从黄承宣胸拔出。
他身上早就到处是血，此刻
体再溅到脸上，除了些许温热，什么也感觉不到。黄承宣扶着椅子慢慢瘫倒，眼角有泪，看的是李敬思身后。永乐公主一袭睡袍，青丝如云，玉颜胜雪。
今
本是……上元佳节。白还见红妆斜开鸾镜，傍晚犹逢公子闲凭雕栏。金鞍玉趾转瞬逝，红
香脂须臾消。
他喊：“樱樱。”
永乐公主没听见，门外恰有什么东西燃炸了，噼啪一声。下惊恐四散，也顾不得寻水来。京中更是早已四处火起。此番境地，但闻嚎啕，哪闻语。
直落得个，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第05章 恶路岐
确认黄承宣断气，李敬思回，目光试探看着永乐公主。永乐公主嘴角咧开似有狂喜，又合上满是惊慌。
各种
绪撕扯数回，她小跑两步，绕过李敬思扑倒在黄承宣尸体上，真意切哭的凄厉。
李敬思握着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无所适从片刻，永乐公主哭声忽止，缓缓直了腰，再抬已是笑颜如花，沾着血格外艳丽。
李敬思心有余悸且一雾水，他听着薛凌吩咐来杀苏姈如，并无那个胆子自作主张杀了黄承宣。
是永乐公主，永乐公主瑟缩在他身后，像是祈求，又像挑唆。她说：“李大，驸马今夜不死，你我都落不了好。”
他与永乐公主在壑园相见数次，二从未离的这般近过。夜风从身后袭来，永乐公主的发梢扬起，就在他耳边撩啊撩。
黄承宣身为世家子弟，真打起来，李敬思未必是对手。可此如此好骗，永乐公主才说害怕，他就全不设防，急急过来要将拥
怀。
李敬思一看永乐公主笑，立马想伸手将扶起来，却忘了刀还在手上。刀尖往永乐公主面前一滑，又赶紧收回，另伸了左手来。
刀上血还未凝，黄承宣也还热着。永乐公主笑意在脸上现了又隐，隐了又现。好似那张脸不是她自个儿的，表不听使唤一般。
她终伸了手，与李敬思左手搭在一起。
寝衣单薄，风露中宵站了许久，十指透凉如明县冬水，沾肤则刺骨。
他摊着掌心，咬牙去想幼年时冬下水的形。爹说，夏天倒是舒适，但鱼瘦，打渔的又多，卖不上价钱。
冬好，水冷，就快些，一气扎到底，浸透了，反倒不冷了。这方法确有效，年岁稍大，便是数九寒冬，他都敢在河里游个来回。
他循着记忆里水的样子，
吸一气，一瞬间将永乐公主手指捏住，将拉了起来。
二齐齐出了一重气，而后笑意再没褪却。永乐公主道：“李大大恩大德，本宫……”她说：“当结
衔环，犬马以报答。”话落才将手从李敬思手里抽出去。
李敬思怅然若失，垂收了手，永乐公主转身飞扑几步，匐在苏姈如身上，登时哭的呼天抢地喊“来。”
此时方有数个丫鬟下进来，但见永乐公主泪痕喊“夫怎么了，夫怎么了，你们快请最好的大夫来。”
苏姈如齐气绝多时，华佗在世亦是无力回天。下还没来得及询问，又见驸马郎倒在另一侧，好似也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