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之谊。一个有着手足之谊的对我见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便是负我在先。
既她负我,该我负她。
薛凌咧着嘴,稍许笑出声来,赞道:“说的是,既他负我,该我负他。”
看她色不似作假,李敬思略显开怀,思及刚才那几句话说的好,用词甚有雅意,不枉这半年所学。
薛凌也恍若心结尽消,笑道:此事之后,这京中几方,我算是全扯上了关系。因为齐清猗,我偷偷进到了驸马府,以我父亲之名得到了永乐公主的证词。
她说,她亲耳听到,当今天子魏塱与昭淑太后谈,说当初送无忧公主去平城送死。那场婚事,从
到尾就是魏塱设好的一个局。
栽赃薛宋两家的同时,以国仇家恨反悔许给胡拓跋铣的承诺。
这些零散事件发生的时间里,江府也没闲着。因为他曾经在朝堂上参我父亲重罪,难免我有怨气,一来而去,我和江玉枫故重逢。
又为着苏姈如说,是霍云婉告知的我父亲真实死期,我想与霍云婉见见。那时我已出了苏府,不想再与苏姈如有牵扯。恰结识了永乐公主,她出皇宫极方便。
现在李大哥可有彻底明白,我与这群,都是如何聚起来的?
李敬思点点道:“你说的这么细,不明白也难。”
薛凌笑道:“再往后的事,大多你都知道了,我进了宫,见了霍云婉,才知她果然是与霍家不死不休,并非苏姈如诳我。”
李敬思疑道:“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皇后是霍家,霍家没了,对她根本百害而无一利啊。”
薛凌反问道:“怎么就百害而无一利,她既是霍家,霍家死绝了,只剩她一个,那霍家不全是她的了么。”
她一个的,霍家怎能是她的。就像你先前说的,皇帝霍家早
不合,连带着厌恶皇后。那皇帝能忍着她,必然是因为霍准和霍云昇等
手握兵权。
你看如今,这些不在了,皇后不过是
宫一弃
,与她往
中宫之主有天壤之别。便是从结果来瞧,也是她
浅显,不知父兄何等重要。
他嘲笑一声,道:“不过得亏她浅显,不然也帮不了你。霍家不除,哪来今。”
薛凌抿嘴,为着老李,她是截然不会放过霍云婉的。只是李敬思这嘴脸,未免还是过于……张狂了些。
薛凌笑道:“的如何,
又如何。”
李敬思回,忙赔笑道:“我不是说你,我是……是着实糊涂了,这霍家死了,皇后确实过的一不如一
,我若是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亲痛仇快的事。”
薛凌嘴弯的愈发明显,抬眼看了圈园子,打趣语气道:“我看李大哥与永乐公主倒是成了至,怎么……”
李敬思吓了一跳,惊道:“怎么好端端的,扯到永乐身上,我岂敢……”他仿佛不知如何辩解,忙住了,实际上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用的称呼过于逾越。薛凌全然未追问他的窘迫,只接着问:
“她没告诉你,这园子是霍云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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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恶路岐
李敬思呆住,有些不相信往外看了圈,错愕道:“这不是你……你……”
薛凌笑道:“我只是寄居客,霍家姑娘才是主。”避免李敬思尴尬更甚,她又寻寻常语气道:
也好,
子也好,她都是霍家
。
依着李大哥的意思,霍准负她,该她负霍准。而今霍家旁余没了,霍家能存下来的东西,都该她这位霍家姑娘说了算。
两厢比较,以前霍准在时,她多不过得十之其一。霍准死的蹊跷,霍家至少还剩了一半,全归她,便是二分之一。
你若是她,当真不会做?
李敬思迟疑道:“你是说……说……”
“我是说,霍准先负了与霍云婉的父之
,霍云婉恨他是理所当然。至于霍家事,李大哥你是当事
,又何必我再多话。”
李敬思环顾忍不住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压低嗓子道:“此处既然是别的地方,你我说话可方便。”
薛凌含笑点道:“李大哥只管放心些,我与皇后,是
心的朋友,不比江苏两家面和心不合。”
李敬思道:“那。那晚的御林卫……”
“李大哥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在京中,一介伶仃而已。御林卫,除了新便是旧
。新
是你,这旧
是谁,无外乎黄霍而已。”
“你拿着霍家余孽栽赃黄家,怪不得当晚……”他仍是话没说尽。
薛凌目光斜斜,盯着茶碗半晌才回笑道:“你我在这闲话,何必说‘余孽’这般严重之词。”
许是子掌兵实在稀,他对霍家事甚为上心,追问道:“怎么那些
,竟然还在,你知道有多少
吗?他们为何跟着皇后?”
薛凌欲答,帘外丫鬟轻喊,说是晚膳好了。薛凌应了一声,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