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什么,按理说来,胡已经给不了他什么了才是。
拓跋铣又在说着话逗笑,真如他年旧友。薛暝反将注意力放到了石亓身上,此面露凶光,明显来者不善,看服饰打扮,也该是个胡
首领,不知何时和薛凌起了恩怨。
霍姓二识得拓跋铣,见他与薛凌颇熟,皆有揪心自个儿西北之行不顺,各
剑拔弩张,水火滔天,她只顾狠吸了几次鼻子,像热的在抽气。
拓跋铣真的知道自己来了西北,所以上午他断不会为难霍知两,那马是真的迷路了。
原来真的是死的太多了,沾了太多血,良驹难识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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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洗胡沙
她在一团热气里像狗一样想去嗅得一丝熟悉的味道,十多年春故梦如露如电,如泡影,漂浮在面前这碗灼热羊
里。
战事起了,总是要死的。
还是自己想的不周到,看见水里血丝漫布,就该想到死了很多,马不识路,早作打算,白白在那傻等。
她端碗,忽略先前聒噪,笑问:“如何,我走之前,便听得边关起了战事,怎么我都到了这,你还在皮子上扎营,城很难攻吗?”
拓跋铣笑道:你的地方,难不难到问起我来了。城里兵多粮足,将也广,强行往城墙上爬,堆尔,你不心疼,本王是心疼的。
休问这个,你倒说说,你来如何,我还当你要去宁城,作了两手准备,没想到伱直奔我这来了。
薛凌将碗中饮尽,起了身拎着勺子要再盛一碗,边捞边道:“我是想去宁城取了沈元州命,哪想到你这烂泥扶不上墙,十天半月方寸未得,说什么兵多粮足……”
她顿了顿,笑道:“将广是真的,我听说宁城霍云旸死后,那一蛇鼠蚁虫都来了这,你打不过也是常理。”
拓跋铣不羞不恼,手点着舆图道:“你说的还真是,本王也没想到,这落地……”
话未说完,薛凌飞起一脚将那吊着的锅架子朝着拓跋铣踹翻,一锅滚烫朝着拓跋铣迎面而来。
他自闪身躲过,屋内众齐齐拔了刀,薛凌端着碗,吹了一
,笑道:“说好地方。”
拓跋铣利眼如鹰盯她片刻,甩了甩手上溅着的热汤点子,复坐下笑道:你说的还真是,本王也没想到,这好地方,大半月还攻不下来。
正想抓个问问,为何往回数几十年,你们南
就不拿这当回事,打打就撤了,上回还空城呢,怎么这回本王真心要了,就死守不放。
孤城一座,本王二十万大军困它三月五月,在早晚尔。反正这城外就是我天所赐,不缺壮马肥羊。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薛凌长出一气问:“明天攻城吗?”
“依你之见呢?”
“歇歇也挺好。”薛凌指了指火堆,道:“我实在受不得这热,寻个凉快地儿呆呆。跑了一整天,晚上吃什么?”
拓跋铣道:“你从南边来,那不是更热。”说着话起了身又招来底下代了几句什么。
薛凌听不明白,手指了指一旁霍知,道:“我听不懂狗叫,他懂的,有什么事你避着点说,免得咱们当场打起来,我不占优势。”
拓跋铣哈哈大笑,霍知忙低声道:“拓跋王是说,让那位去准备几羊烤着,另备些
酒给咱们洗尘。”
薛凌搁了碗,牙咬着下唇嘴抿成一条线,一看即知在憋笑。她想胡断没有“洗尘”这個说法,霍知实在委婉的有意思。
拓跋铣指了指帐外道:你既嫌热,咱们牵几匹好马,跑的远点,找个清水凉的地方歇着,明
这城如何攻,后
咱俩的仗要如何打,再说。
你何必话里话外看我不上,你南我北尔,凭什么生来就分高低。如今咱俩为何站在一处,不就是你想争个天下,我也想争个天下,用你们南的话来说,一般英雄,当兑三两盅。
走啊。
薛凌笑笑,垂目道:“我不是男。”
拓跋铣哈哈道:你不是南,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无非就是想听我喊声汉
,你是汉
,我是胡种。
我们胡,不在乎这面上功夫。
他看薛暝愈趋愈近,笑道:“你如此紧张作甚,她要去杀了沈元州,我去年尚没伤她分毫,怎么会在这儿动她?”
他也指了指平城方向,转与薛凌,挑衅道:“你早点去把那地拿下来,好让我过去。”
他舍不得动她分毫,她也动不了他分毫。拓跋铣有个三长两短,她决计拿不下平城,更无力去收沈元州治下兵马。
拓跋铣扬身出门,薛凌自嘲笑笑,跟着往外,石亓随即起身,却又被两个胡汉子按了回去。待薛凌一行
尽数走出,方拎着它往外。
拓跋铣果没食言,换了几匹好马来。各行马再往西跑了五六十里,歇在了一汪泉眼处,汩汩流出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