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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fore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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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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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他为什么要那么纠结过去。

这大概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天,他真的以为自己克服了那份焦虑,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到。

直到他拍摄前一天进了宋园的厨房,才知道「以为」是多么自以为。

他晚上十点后才进厨房,厨房安静清明,整个不锈钢檯面乾净得发亮。格局都跟当年一样,只是设备换过,内装也整理过,窗明几净,没有老菜馆的油腻感。事已非,但是就算时空转换小看回忆的侵蚀力。

他真的放下了吗?没有,这么多年他只是选择不去想。师傅曾说:他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的。心思细腻的,一分触感一分气息都记得的,怎么可能忘记生中的第一份感

他开始备料,长长的红萝卜要修成长方形,然后再切花切片,这样勾芡在菜上才有红有绿,是一个老派台菜的装饰法。笋片也是一样,熟笋整根修成长方形再切花切片。那年师傅在切,年幼的他在一旁觉得稀有趣,一刀一片花,花在砧板上落下,一片一片叠成了一叠。

「超厉害的!」他惊叹着。

「这很基本,多练习就会了。」他师傅说:「我还在练习,你看我切得不好,厚厚薄薄。」

切好的花片先烫熟,然后冰镇,这样顏色才好看。需要用的时候,丢到芡汁里热一下马上能起锅。

乾魷鱼要泡发,宋园喜欢流水泡,走流水比较不腥。瘪瘪的魷鱼泡得发白增厚时,他们会用剪刀把触角上的吸盘剪掉。

「师傅为什么要剪吸盘?」宋子祺问。

「不剪也可以,这是感的要求。既然是餐厅,我们多一个工,感比较细緻也是应该。」师傅说。

蹄筋,发得白泡泡肥肥短短,硬硬的角也要剪掉。别总以为烧一烧烩一烩,那么简单的菜色,里面却有这么多边边角角的细节。

「其实呢!我觉得心思细的很适合做菜。你的手法很细,一教就会。」师傅这么说。这句话犹言在耳。宋园生意好,他记得那时一脸盆的魷鱼,师傅要剪上好一阵子,宋子祺就跟他师傅一起剪,白白的小手都泡皱了。两边剪边间聊。「师傅,你名字没有登,为什么大家都叫你阿登师傅?」宋子祺问。

「我的因为名字是dm,在学校大家就这样叫我。」

「好像很好记,我也要叫这个因为名字。」

嘛跟我一样。」师傅笑了。

「师傅,为什么这些事都你做?」宋子祺问。

「因为我最菜啊!」

「可是大家都叫你阿登师傅!」

「师傅只是这职业的称呼而已。」他笑了。

「你教我这么多,你是我师傅吗?」

「不是,就跟你说我很菜。你要学叫你爸教。」师傅说。

就这样间聊,在准备一盆又一盆料的过程之中。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真的是诱姦?那么满满的感怎么说。

流水细细得从盆子溢出,窸窸窣窣得落水槽,倘大安静的厨房,水声听得清楚。以为已经遗忘的对话却又歷歷在目,他的鼻腔中有一酸涩感,他拼命忍住,但是眼泪还是滑下,温温热热得滴在手背。想再忍住,眼泪却仍是再滴下。

每一段感都是认真的,许予惜走时,他也心痛,他也哭过。但是都没有阿登师傅的回忆这么强烈,不是特别刻,而是特别遗憾,尤其结局如此。

如果时间回到当时。宋子祺会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吗?他问过很多次他自己,但答案是不会。顶多会小心一点,不会在店里做,不会让看到,会更小心保护这段感

好多跟宋子祺说过,阿登是不对的,那只是宋子祺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宋子祺信了,应该说有的时候会相信,但是回到这场景,即使物转星移了,他却还是感觉到当时的

海蔘漏拿了,海蔘是叫发好现成的。宋爸爸帮忙拿了进来,宋子祺看见他进来,瞬间抹了抹泪,假装没事,转身到电源箱那,把抽油烟机开起来。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声,他和爸爸在同一个空间就不会那么尷尬。

宋爸爸看见了他在抹泪,双眼通红,心理觉得像是什么事搁着一样难受。都过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还会流泪。他把海蔘放水槽里,处理了起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等一下一起弄就好了,你不要沾手。」宋子祺说,他不想和他爸在同一个空间太久。他爸知道他在赶他,偏偏不走,挽起袖子弄了起来。

「为什么?」他爸开。宋子祺却打算打迷糊仗,只说了句:「什么?」

这件事很多年了,他爸没认真问过他,总想着反正后来宋子祺也朋友,莱拉都第三个了,过去的事到底有什么过不去。

「莱拉不是你的友吗。你还在纠结什么?」宋爸爸太想问了,从他不喜欢回家,硬要在别餐厅工作,到底是在纠结什么?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

宋子祺不想说,但心中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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